明嫣然的到來,讓他有些意外,馬上迎上來:“奴才見過皇後娘娘。”
明嫣然只是點點頭,然後擺手示意他起身:“皇上在裡面批閱奏章?”
程安點頭:“這段時間以來,朝上積壓的事情太多了,從早上下朝起,皇上就一直在禦書房裡沒出來。”
明嫣然腳下的步子慢下來,皺起來眉頭:“皇上的身體一直也沒有恢複大好,而且之前又觸動了傷口,過於操勞實在不妥。”
程安嘆氣:“奴才也勸過皇上的,可是他根本聽不進去,不過娘娘的話他應該可以聽的。”
明嫣然不言語,抬步上了臺階。
她的話,他的確能聽進去的,只是最近兩日,他一直沒得閑進她的鳳藻宮,而她也因為要打理宮裡亂七八糟的事情,又要懸心淩明軒的身體,一直沒有過來看他。
明嫣然心裡面是懊惱的。
在整個後宮裡面,只有明嫣然一人是可以隨意進出淩澈的禦書房的,無論他在與不在。
早有小太監先一步開啟房門,明嫣然抬步而入。
房門在她合上的身後,她的目光就落在龍書案之後的淩澈身上,她不過是兩天不見他,他就判若兩人,氣色看上去不大好,眼裡滿布血絲,顯然是過於操勞所致。
既然屋子裡也沒有別的人在,她也就免了施禮,有些不悅的語氣:“程安說,你從早上下朝就一直在這裡忙?”
大有一副興師問罪的意思。
淩澈微愣,隨即笑了笑,卻是答非所問:“皇後今日得閑了,是不是已經把爛攤子收拾好了?”
明嫣然嘆了口氣,然後望望龍書案上面堆疊如山的奏章:“左右今天也看不完,陪臣妾出去走走如何?”
她其實,不過是想借此讓他出去透透氣。
淩澈身子靠在椅背上,臉上的倦容無可掩飾,指一指一邊的位置:“皇後因為蒹葭的事情而來吧?這裡說就好。”
竟然什麼也瞞不過他的眼睛。
明嫣然笑了笑,落了座:“皇上打算什麼時候放蒹葭出來?”
既然已經給他猜中了,那就直入主題好了。
淩澈皺了皺眉頭,好像這件事得是自己說了算才對,她怎麼就認定了自己一定會放蒹葭?
他端起來面前案幾上面的茶碗,抿一口香茶,然後才淡淡的一句:“朕,還沒考慮好怎麼處置她!”
什麼是“還沒考慮好怎麼處置”?
難不成他還真的不看自己的面子,對蒹葭秉公處理嗎?
明嫣然臉色變得有點難看,淡淡的吐出來一個字:“哦!”
淩澈望了望她:“蒹葭在天牢裡也不會吃什麼苦頭的,皇後也不用那麼急著讓她出來。”
明嫣然便道:“皇上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後宮裡的事情,臣妾都是交由她來打理的,臣妾身邊可是少不了她。”
淩澈微微皺了皺眉頭:“這麼說來,還真是有點難辦……朕的意思,皇後先辛苦段時間,等到條件允許了,朕自然會讓蒹葭回來。”
明嫣然帶著幾分費解的神情:“臣妾有點聽不懂皇上的話,什麼時候才算是條件允許,蒹葭並沒有鑄成什麼大錯不是麼,只要皇上一句話,誰還敢有什麼疑義?”
淩澈唇邊掛著淡淡笑意:“皇後似乎忘一點,那個淩溶現在還沒有死!”
明嫣然愣了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他的言外之意。
淩溶一日不死,早就探知了解藥配方的蒹葭也就一日不可以踏出天牢的大門。
這,好像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