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來侍女驚喜交加的聲音:“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明嫣然唇邊,一抹澀然笑意,醒了有什麼好的,還要繼續面對那麼多煩心的事……反倒不如長睡……
有人捧著杯子送到她面前:“夫人,喝口水潤潤嗓子吧,主上和柳公子在說事情,我們已經派人去請,應該很快就可以過來了。”
明嫣然皺著眉頭喝一口水,就又倦倦的合上眼睛了,不過這一次,她不想繼續睡下去了,因為她要等淩溶過來,問他一些事情。
……
此時的淩溶心情是煩躁的。
他靠在榻上,因為一路勞頓不堪,又飽受傷口處的劇痛,臉色比之前更加的憔悴,蒼白到沒有半點血色。
他的面前,垂首而立的柳爭臉色也是難看的。
淩澈冷哼:“你別和我說那箭不是你指使人射的……你明知道明嫣然與我意味著什麼,竟然還敢對她下這樣的死手,你居心何在?”
柳爭抬起頭來,眸色猩紅:“主上,我當時也是沒法子,當時我們寡不敵眾,援軍又遲遲不到,如果不能分散他們注意力,很有可能就全都死無葬身之地了……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主上著想啊。”
淩溶冷哼一聲:“真的只是這個原因麼?怕是你早就對她心有嫉恨,恨不得讓她死了吧?”
柳爭挑了挑眉,此刻反倒直言不諱:“那又怎樣?我心裡只有主上一人,任何人只要威脅到主上,我就巴不得把她挫骨揚灰,如果不是因為她明嫣然,主上怎麼會中毒,怎麼會一次次深陷險境?她就是個紅顏禍水,多留在世上一天,就會給主上召開不盡禍患。”
淩溶臉色越發難看,聽他說道最後,更是怒不可遏,竟然忍不住一個抬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誰告訴你她是紅顏禍水了,誰給你的權利這麼汙衊她了?你難道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了麼,以下犯上,罪不可赦,若不是看在你以前對我忠心耿耿的份上,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柳爭眉頭皺了皺,嘆了口氣:“主上,屬下是忠言逆耳啊,您也不想想,現在我們可是依然沒有逃出淩澈的一畝三分地,能不能轉危為安還是兩說之間,再帶上一個半死不活的明嫣然,就更加危險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不要再說了!”淩溶冷冷的打斷他的話:“我費了這麼大力氣,為的不過就是把她帶回西羅,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是無論如何不會輕易放手的。”
柳爭蹙眉:“就算是淩澈不追過來,帶著她,也不知道沿途要耽擱多少時間,屬下真的很擔心主上的身體是不是能吃得消啊……主上,明嫣然再怎麼好,她也不過是殘敗之軀,您為了這麼一個女人,賭上自己的性命,實在是不值得啊!”
淩溶早就已經沒了耐性,一隻手重重拍在桌子上面:“柳爭,你再胡說八道下去,信不信我立刻殺了你?”
柳爭垂著頭,再不發一言。
淩溶已經全無耐性:“以後我的事不用你來指手畫腳,你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現。”
柳爭抬起頭來:“主上還真是給那個女人迷了心竅了,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話好說了,自己保重吧!”
他施了一禮,然後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腳步飛快。
淩溶冷著一張臉望著他出門去,面沉如水,卻也一言不發。
他等到那扇門重新合上,才倦倦的合上雙目。
門外有人輕輕叩門,他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動,只是淡淡的吐出來兩個字:“進來!”
有侍從推門而入,畢恭畢敬的施禮:“主上,夫人醒了!”
淩溶一下子睜開眼睛:“夫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