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然望了望她：“你下去吧，本宮這裡不用伺候了。”
宮女有些不放心：“奴婢不困，奴婢陪著娘娘就好。”
明嫣然笑了笑：“讓你下去就下去好了，本宮也要睡了。”
小宮女聽她這樣說，也就不再堅持，施了禮然後轉身出去。
屋子裡恢複了安靜。
明嫣然依舊沒有一點睡意，又想起來杏兒，便打算過去看看她。
她穿了衣服，然後也不聲張，悄悄的出了內殿的門。
除夕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此刻雖然夜色闌珊，天際中點點繁星盈動，四下裡隨處點綴著燈籠，依舊是亮堂堂一片。
杏兒和蒹葭的住處，都在側殿，此刻蒹葭沒回來，應該只她一人在屋子裡。
明嫣然之前就聽說她是醒了後又睡下了，也不打算驚擾了她，就準備悄悄的開門進去，看她一眼就是，可是意外的是，才走到窗子外面，就聽到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那聲音熟悉得很，卻是據說現在還沒有回來的蒹葭的。
明嫣然不由得愣了一下，放慢了步子。
因為只隔著一扇窗子，可以清晰的聽到蒹葭的聲音：“我剛剛去見了程公公，他正在審問之前伺候娘娘的那些個宮女太監呢，好在也沒把我當外人，和我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然後，杏兒就問一句：“他都和姐姐說了些什麼？”
蒹葭嘆了口氣：“他說，皇上讓查問這些人是怎麼就忽然暈倒了，還問有沒有人見了那個男人。”
杏兒不無憂心的語氣：“難不成皇上是真的懷疑上娘娘了？”
蒹葭的語氣凝重：“我叫人問了的，當時太子和皇上說，那個男人並不是什麼太監，而且是親眼見了是和皇後娘娘在一起的，還兇了他幾句，想必皇上是當了真了。”
杏兒憂心忡忡：“這可如何是好，如果皇上真的是認定了娘娘和那個男人有什麼關系的話，咱們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蒹葭再度嘆息：“誰不說是呢，也是奇怪了，娘娘為什麼要偏袒那個男人，難不曾，他是宮外的人派進來的眼線……”
杏兒不自知的提高音調：“蒹葭姐姐，你的意思是娘娘她已經做好了準備要……”
蒹葭打斷她的話：“這種話可千萬不要亂說，傳將出去不僅是我們活不了，娘娘也要受到牽連的。我們只要盡一切可能的維護娘娘就是，別的也不是我們該問該管的。”
杏兒不再言語了。
蒹葭沉默片刻又道：“以後你切記，一定要看管好了咱們鳳藻宮的人，我總覺得，今天的這件事情很蹊蹺，也許是有人和外人勾結，一起來給娘娘設了一個局也不一定……”
杏兒語氣裡滿滿的不可思議：“蒹葭姐姐，你可不要嚇我，怎麼咱們鳳藻宮也會有奸細，那不是太可怕了嗎？姐姐覺得會不會是雲妃身邊那兩個宮女……”
蒹葭否認道：“應該不是的，她們兩個剛剛過來，又有咱們的人緊緊的盯著，並沒有機會做什麼動作，我覺得應該是另有其人。”
明嫣然不打算繼續聽下去了，轉身離開，心裡卻有些五味陳雜。
看起來，蒹葭很多事情都是瞞著自己的，尤其是有關淩澈那邊的事。
淩澈這次怕是真的懷疑上自己了，因為淩明軒的那些話太有殺傷力了。
可是，那淩明軒畢竟只是一個孩子，他那麼說應該是受了什麼人的唆使吧，而那個人應該就是綺羅無疑。
這個綺羅，還真是下手有夠快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