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然並沒有馬上起身，她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給下逐客令的時候。
好一會，她才起身：“既是這樣，臣妾就不打擾皇上了，臣妾告退，皇上……皇上多多保重龍體。”
她按著規矩施了一禮，然後起身快步離開，原本因為身弱體虛步子艱難，可是此刻卻幾乎可以用健步如飛來形容了。
房門合上的聲音響起來，淩澈才終於抬起頭來，眸色中有一抹無可掩飾的黯然。
……
明嫣然出了禦書房的門，等候在外面的蒹葭急忙上前扶著她下了臺階，然後，不無憂心的問一句：“娘娘看著氣色實在不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明嫣然搖了搖頭，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蒹葭也就不再繼續問下去。
禦書房距離鳳藻宮還有一段距離，明嫣然漸漸的慢下來步子。
蒹葭知道她是有些吃不消了，試探著問一句：“要不然娘娘先在這裡歇歇再走，或者奴婢讓人準備轎輦？”
明嫣然搖了搖頭，這麼一點距離，沒必要備轎子吧。
她臉色有些難看：“蒹葭，你知不知道，皇上找到本宮的時候，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蒹葭臉色不由得變了變，然後馬上搖頭道：“奴婢並不知道，娘娘怎麼忽然問起來這個，是皇上和您說了什麼嗎？”
明嫣然搖了搖頭：“本宮就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一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去派人查一下……還是算了吧，你直接把那天和皇上一起的侍從太監都給本宮帶過來，本宮親自問他們就好。”
明嫣然的一番話，讓蒹葭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她遲疑了一下，然後才開口：“娘娘，這事怕是有些難辦，奴婢可是聽說，前兩天因為燕國那邊時有滋事，皇上派了好多親信過去邊境那邊，就包括當時陪著皇上進林子的那些侍從……”
明嫣然臉上有些震驚之色：“怎麼會這麼巧……可是，皇上也不可能就把所有人都派去燕國了吧？”
蒹葭垂下頭：“倒也不是把所有人都派過去了，不過據說，只有一個人沒有去……”
明嫣然問一句：“是誰？”
蒹葭便道：“沒去的就只有程安程公公一個人。”
明嫣然唇邊的笑容澀然。
程安跟隨淩澈身邊多年，絕對是個人精，而且他對淩澈忠心耿耿，不該說的話一句不會說，自己想要從他的嘴裡問出點什麼，怕是勢比登天了。
那麼，就等於根本就無從查證。
望著明嫣然無比難看的臉色，蒹葭便道：“娘娘當時不是昏迷不醒的嗎，有什麼好求證的呢？”
明嫣然冷笑：“蒹葭，你一直是本宮信賴的人，可是，本宮似乎信錯你了。”
蒹葭愣了一下：“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奴婢有些聽不懂，奴婢可以對天發誓，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娘娘的事情。”
明嫣然嘆息：“你自然不會做對不起本宮的事情，可是你卻在刻意欺瞞本宮，對不對？”
蒹葭否認：“奴婢怎麼會欺瞞娘娘呢，娘娘這話從何說起？”
明嫣然唇邊扯出來一抹異樣笑意：“如果本宮猜的沒錯的話，你之前就有查過這件事情吧，不然的話怎麼本宮問你，你就直接告訴本宮那些人已經去了燕國邊境呢？這本來都是朝堂上的事情，你一個後宮宮女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