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裡,柳大人的確已經等候多時。
雖然他回來京都的時候,已經在宮裡見過德妃一面,但是當時有淩澈在場,很多話也不方便說,所以,今天德妃回來,他是準備好了要和她長談一番的。
只是,派出去迎候的人也離開有一陣子了,怎麼還遲遲不到?
柳大人未免有些個心煩氣躁。
索性站起身來,打算出去瞧瞧。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有僕從進來:“大人,娘娘的轎輦已經到了府外了!”
總算是到了。
柳大人只是點了點頭,然後重新落座。
其實按照規矩,德妃現在身為妃位,他這個做父親為臣,是應該出府相迎的,可是,他並不想那麼做。
德妃很快給一群人簇擁著進了殿內。
她今天一身宮裝豔麗無比,頭上珠光寶氣,身後更是無以計數的宮女太監伺候著,風光無限的樣子。
只是到了內殿之中,她就直接把下人摒退了。
然後,給柳大人大禮參拜:“女兒見過父親。”
柳大人點點頭,嘆了口氣:“起來吧。”
德妃起身,在一邊的位子坐了,然後才道:父親看著氣色不好,可有找禦醫調治,按時用藥。”
柳大人點點頭:“在對峙匈奴的時候,受了一次傷,雖然已經恢複大半,但是並沒有好徹底。回京以後,皇上又派了禦醫給我診治,每天都在各種各樣的藥吃著,想必也無妨的。”
德妃垂下頭:“父親年事已高,一定要以身體為重,否則,女兒在宮裡也不能安心。”
柳大人嘆了口氣:“為父年紀大了,多年徵戰沙場又留下來各種的病根,不是可以長壽之人,人麼,總有一死,想開了也就沒什麼了,就只是放心不下女兒你!”
德妃聽他如此說,難免心酸不已:“父親千萬不要這麼說,女兒在這世上,只有父親一個親人,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女兒豈不更加的無依無靠?”
柳大人皺著眉頭:“你怎麼這麼說呢?就算是父親不死,也做不了你的依靠的。你應該知道,你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是太子,是皇上知道嗎?”
德妃臉色有些蒼白:“可是父親又不是不知道,太子他不是女兒生的,皇上心裡又只有那個明嫣然,如何容得下女兒?”
柳大人臉色難看:“女兒啊,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呢?皇上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他縱然對你不喜,可是也多少顧及為父的面子,對你有所袒護,你只要低調做人,不要得罪了那個明嫣然,不要出了什麼偏差,自然可以在後宮裡安穩度日。”
德妃垂下頭:“可是明嫣然這一次竟然把慕容千闕放了出來,擺明瞭是要針對女兒的意思,父親想必也知道,那個慕容千闕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女兒怕是未必能留得住太子在身邊。”
柳大人不知道為什麼,冷笑了一聲:“明嫣然為什麼要這麼做,你自己難道心裡不清楚嗎?如果不是你有錯在先,她又怎麼會如此行事?”
德妃愣了一下,然後遲疑著開口:“女兒並沒有做什麼啊,女兒久居深宮,和外界並沒有什麼聯系,怎麼可能……”
柳大人嘆了口氣:“竟然在為父面前,你也要遮遮掩掩?那為父來問你,你今天為什麼執意要進去那家珠寶店,是不是因為店裡有你要聯系的人?”
德妃臉色再一次蒼白起來,矢口否認:“父親為什麼這麼說?女兒怎麼可能有事瞞著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