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身邊的淩澈可就是截然不同的反應了,臉色陰沉如水,顯然是給氣著了。
殿門終於是給人從裡面推了開來,然後一個光著腦袋的,年紀在四十左右歲上下太監嘴裡面不知道嘀嘀咕咕的什麼,出了門來。
程安已經先一步近前,左右開弓的給了那個太監兩個巴掌,訓斥道:“你這個該死的奴才,好大的膽子,皇上和皇後娘娘駕到,竟然也敢如此怠慢無禮,真是活夠了。”
那個太監明顯是剛剛給從睡夢中吵醒的樣子,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給扇了兩個耳光,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腮幫子,剛想要回罵一句,卻因為望見程安一張熟悉的臉孔,張開的嘴巴再也沒有合攏回去,臉色也瞬間就蒼白了起來。
程安於是又罵一句:“還不快給皇上和娘娘見禮,傻了麼你?”
那太監這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奴才見過皇上,皇後娘娘,皇上皇後娘娘恕罪,奴才不知道皇上和娘娘過來,奴才知罪……”
因為過於恐慌,說話也不連貫起來,結結巴巴的。
淩澈和明嫣然懶得去理會他,徑自向著殿門走去。
許是因為外面的動靜太大的緣故,驚動了裡面的宮女太監,有人迎了出來,也有人慌慌張張的進去回話。
不大的一間院子,淩澈和明嫣然很快到了正殿之外,然後早有人開啟房門,在前面引路,兩個人徑直到了內殿之中。
已經是早冬時節,氣候寒涼。
這個時候,各宮各院每月都有足夠的木炭分配。
像是明嫣然的鳳藻宮裡,一般都會燒上四五個炭盆,把屋子裡烤的暖洋洋的。
可是,這陸常在內殿裡卻只點著一個炭火盆,而且也著的不旺。
這樣的溫度下,常人都難於承受,更不要說是一個病人了。
明嫣然見狀,嘴上沒有說什麼,臉色也變得異乎尋常的難看起來。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掌管之下的後宮裡,竟然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兩個人穿過層層帷幔,就見病床之上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正由兩個宮女扶持,掙紮著坐起來。
女人年紀看樣子並不大,五官也很標準,只是現在因為生病的緣故,臉色憔悴不堪,一頭青絲隨意散亂,看上去狼狽得很。
她應該是病了有一段時間了,暴露在外面的一隻胳膊幾乎可以用骨瘦如柴來形容。
那樣子真的是慘不忍睹。
明嫣然見狀,神色愈加的黯然。
她示意身邊的蒹葭過去,扶住那個陸常在,然後才開口道:“妹妹現在還病著,無需那麼多禮數,趕快躺回去。”
女人這才不再堅持,由宮女扶持著躺會榻裡,宮女又小心翼翼給她掖好了被子。
明嫣然再想說點什麼,卻冷不防陸常在身邊一個長的小巧玲瓏的宮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面磕頭如搗蒜,一面哭的泣不成聲。
明嫣然和淩澈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程安就要開口訓斥,卻給淩澈擺手製止住了。
淩澈臉色難看,望向那個小宮女:“有什麼話你盡管說吧,朕自會給你們做主的。”
小宮女吸著鼻子:“求皇上皇後娘娘給我家娘娘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