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然俯身施禮:“見過皇上。”
淩澈已經放下去手裡面的奏章:“皇後倒是難得來朕這裡……只是你這是從哪裡過來的。”
他的目光落在明嫣然裙擺處的一片草葉上面,略皺了皺眉頭。
明嫣然起身,循著他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衣擺:“剛剛在鳳藻宮看宮女清理院子,不小心掛上的。”
程安泡了一壺茶呈上來,然後又退了出去。
禦書房裡於是只剩下淩澈和明嫣然兩個人。
明嫣然在淩澈對面坐了,望了望案幾上所剩不多的奏章:“朝裡最近可安寧吧?”
“還好了,國內太太平平的,沒有什麼大事發生。”淩澈點點頭:“國外呢,西羅淩溶已死,他的一個手下上位,大興土木,嚴整邊防,倒是沒有挑釁之意,只有防範之心。”
明嫣然笑了笑:“只要西羅不是淩溶當政,就絕無可能和我們大胤勢均力敵。”
淩澈點點頭:“只是匈奴那邊每到這個季節,都會生事,邊境又有訊息傳過來,請旨讓朕派兵過去加固防守呢,朕在考慮派誰過去比較合適。”
這匈奴人無論男女老少,都擅長騎射,雖然地域不廣,人脈不多,但是一直對大胤虎視眈眈,著實可惡的緊。
明嫣然皺著眉頭:“這匈奴人還真是難纏。”
淩澈笑了笑:“若不是他們那邊多山脈環繞,易守難攻,朕擔心會損兵折將,早就派兵把他們掃平了。”
明嫣然對朝中大臣瞭解的並不多,所以對這件事情沒法子發表意見:“皇上看人一向很準的,派一個熟讀兵法,做事穩妥的過去就可以了,有什麼好糾結的呢?”
淩澈蹙眉,搖了搖頭:“朝中武將雖然不少,但是能獨當一面的並不多,尤其是現在,柳爭一直沒有查到下落,京都也是危機重重,朕也要掂量一下,再決定派什麼人過去才行。”
他提起來柳爭,明嫣然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
那個男人只要一天不死,就會對淩澈多構成一天的威脅。
真是奇怪,他到底現在藏身何處,以至於淩澈都要把京都內翻個底朝天了,也依舊找不到他的下落呢?
明嫣然皺著眉頭:“本來還以為有太後在,遲早可以把他引出來,現在太後眼見著也活不了幾日了,想要找到他就更有難度了。”
淩澈端起來面前的杯子,抿一口茶水,茶香脈脈,他卻喝的沒滋沒味:“太後這病也實在來得蹊蹺……朕總覺得事情並不簡單,可是,又無從查證。”
明嫣然看他臉色不好看:“皇上也不用過於擔心,那個柳爭又不是大羅神仙,只要我們派人盯住城門那裡,他就不可能出的去。”
淩澈點點頭:“這倒也是。”
明嫣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皇上,太後那邊眼見著是撐不了多久了,臣妾覺得,是應該著手準備安排後事了。”
明嫣然深知,這個朝代的人,都特別迷信,所以對喪事遠比喜事還要看重的多。
而大胤又一向秉承以孝為先,所以就算是太後曾經犯下滔天大罪,這喪事的安排也不能過於馬虎了,需要好生籌劃一下才行。
淩澈倒似乎並不關心這件事:“皇後想要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好了,雖然她是太後,可是畢竟有罪在身,不用遵照先例而行,但是也不要過於草率就可以了。”
明嫣然點點頭:“臣妾覺得,可以按照先朝太妃的殯葬規格下葬,在先皇陵墓左側,單獨安葬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