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是愣了一下,隨即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仰天大笑:“柳爭,誰不知道你不過是阮家當初在路邊撿到了一個孤兒啊,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言不慚?難不成你覺得自己會是皇室遺落在民間的血脈不成,還真是天大的笑話。”
柳爭臉色蒼白如紙,卻沒有再說一句話。
男人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鋼刀,臉上獰笑著:“柳爭,我馬上就要送你上路了,你放心,我們遠日無冤近日無讎,我會給你個痛快的。”
柳爭絕望的合上眼睛,他知道此時此刻,自己說什麼也不能改變局面了。
死,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只是,自己的夙願還沒有達成就這麼撒手而去,實在是心有不甘啊。
他靜待對方的刀落下來,心裡面莫名的平靜。
雖然他此刻是合著眼睛的,可是卻可以清晰的感知得到那利刃的迫近。
他默默等待著疼痛和死亡的降臨。
可是就在下一秒,耳邊卻傳來利刃撞擊的聲音,然後緊接著就是雜亂的馬蹄聲響起。
柳爭不由得就是一愣,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都是真的。
難道,真的有人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來救自己了嗎?
可是這裡畢竟是荒郊野外,人跡罕至,這種可能性似乎也並不大呀?
柳爭心裡面各種猜測,張開了眼睛。
就見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三五十個侍從打扮的男人正和那些個黑衣人打在一處,可以看得出來,雙方都是練家子,但是黑衣人明顯是寡不敵眾,很快就開始節節敗退。
他們相互遞了眼神,然後各自翻身上馬,落荒而逃。
那些侍從中有人就想要追過去,卻給領頭的一個攔住了:“說不準哪裡還會有他們的埋伏,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柳爭一直打量著那個領頭的侍從,看著有些個眼熟,可是究竟在哪裡見過,又一時想不起。
那人已經快步到了他的面前,然後俯身施禮:“見過柳公子。”
“快快免禮!”柳爭有些遲疑的語氣:“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您,是簡夫人身邊的何管事對吧。”
何管事笑了笑:“就是在下沒錯了,當初在別院的時候,曾經見過公子一次,公子貴人多忘事不記得在下也很正常。只是因為公子長得實在像極了在下的一個故人,所以在下倒是對公子記憶猶新。”
柳爭不由得就是微微一愣:“何管事所說的故人,難不曾是那個叛國的蕙王淩溶麼?這倒是奇怪了,他怎麼會是管事的故人,他和簡夫人也認識的嗎?”
何管事臉色變了變,笑道:“我怎麼會認識淩溶呢,我家夫人就更不可能了,我說的是另外一個朋友。公子受驚不小,還是趕緊請回別院休息吧,夫人在等著你呢。”
柳爭聽他如此說,雖然心裡面也難免有些惶惑,卻也並不再追問。
一行人一面往回趕,柳爭一面問一句:“何管事來的還真是及時,你要是晚來一步,我這條命可就保不住了。”
何管事笑了笑:“其實,在別院附近方圓百裡,都有夫人安插的眼線,所以,知道公子遇到歹人的時候,就已經有人給我們通訊了。”
原來如此。
柳爭點點頭:“想不到,夫人身邊倒是高手如雲,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夫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
何管事微微皺了皺眉頭:“恕屬下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