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柳管家倒是個成大事的人,這大胤江山能交到你的手裡,哀家也就放心了。”
柳爭臉色恢複如初:“太後娘娘,我和孟捷已經商量好了,他把人馬分散著引到京都去,然後安置妥善,只等著時機成熟和宮裡面的人裡應外合,揭露淩澈已死事實,攥權奪位。”
太後點點頭:“此計甚好,可是你別忘了,你並不是皇室血統,如何能讓那些大臣們認可你坐上皇位呢?”
柳爭笑容有些猙獰:“我們的面前只有一個絆腳石,就是那個淩明軒,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鏟除他!”
“鏟除他,也不是不可以。”太後皺眉,心念一轉:“可是哀家覺得他畢竟只是一個孩子,殺了他也沒什麼必要。”
柳爭有些意外她的話:“太後難道不覺得,留下他後患無窮麼?”
太後垂頭,斂去眸中的一抹異色:“他畢竟只是一個孩子,雖然是皇族血脈,但是不足以擔當重任,而且他如果死了,怕是很多人都會懷疑到你的身上,大大的不利。”
柳箏這一次倒似乎有些給她說動了,不過也並沒有表態。
太後望了望他又道:“其實,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只要哀家站出來證明你是皇室血統,就沒有人能夠阻撓你登上皇位。”
柳爭笑了笑:“太後娘娘自然說話是有分量的,不過就憑你一句話,怕是也不能夠讓所有人信服,還要想想別的法子才行。”
侍女終於是給太後理好了頭發,然後轉身出去了。
屋子裡就只剩下兩個人。
太後才又道:“想要混淆視聽的法子很多,這個倒不用擔心。”
柳爭點了點頭:“屬下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所有有可能站到我們這一邊的大臣拉攏過來,太後朝裡認識的人多,所以還要請太後幫這個忙。”
太後笑了笑:“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自從阮家出事,哀家不比以前,也算是樹倒猢猻散,能買哀家的賬的人實在不多。哀家也只能說是盡力而為了。”
“太後娘娘何必如此自謙。”柳爭一面親自在櫃子裡取了紙筆,送到太後面前,一面又道:“只要太後可以助我登上帝位,我一輩子感念太後的恩德。”
太後苦笑,把狼毫筆接在手裡,然後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氣?哀家本來也不指望著可以重新執掌後宮,等你將來得勢,在宮外給哀家建一座別院,讓哀家安度晚年,哀家也就再無所求了。”
柳爭笑容可掬:“那樣的話豈不會讓人笑話我忘恩負義?不過,如果太後娘娘真的已經厭倦了宮裡的生活,屬下恭敬不如從命。”
太後垂頭,開始在宣紙上寫字,她很快就寫滿了一頁紙,本來還想在結尾處署上自己的名字,可是想了想還是改變了主意。
她把那頁紙張放在一側:“哀家這腿這兩日比之前疼得更厲害了,總覺得那個大夫有點不靠譜。”
柳爭似乎是愣了一下,隨即道:“哦哦,屬下已經叫人去請京都名醫來給太後娘娘診治,人已經在路上了,應該用不了傍晚就可以到了。”
太後點點頭:“那就好,哀家可不想廢了這條腿。”
柳爭蹙眉:“這裡地處荒蕪,朝廷那邊盯得又很緊,所以我們務必要處處小心……倒是因此讓太後娘娘委屈了!”
太後冷笑:“哀家早在宮裡的時候,就已經不是什麼太後了。所以,也並不奢望所有人以太後之儀相待。只是,誰要是敢不把哀家放在眼裡,哀家也難免會狗急跳牆,到時候,大家都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