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然一動不動。
蒹葭不再言語了,望著她蒼白如紙的臉孔,神色黯然。
……
天色從早起的時候就陰沉起來,此刻開始下起雪來,雖然不是很大,但是也不小。
時間已經將近晌午,淩澈依舊負手而立在窗子前,望著外面漫天飛舞的雪花出神。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這樣站著有多久了。
禦書房門外傳來腳步聲,然後房門給人推開,程安推門入內:“回皇上的話,奴才現在已經在查碎玉軒那邊了,不過好像,那裡也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淩澈轉過頭去:“噢,你查的可還仔細?”
程安點頭:“奴才不敢有半分懈怠,每到一處,都親自督促屬下去搜查,可是,並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線索。”
淩澈臉色難看的很,他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一隻手按壓著太陽xue的位置,藉以緩解越來越嚴重的頭痛:“怎麼會這樣?據說那種東西也是要在較近的距離才可以奏效,所以應該就在宮裡無疑。”
程安頷首:“奴才也是這麼聽人說的,若是在宮外,就算是有效果也不至於把娘娘折磨成那個樣子,還是在宮裡的可能性更大。”
淩澈想靠在椅背上,合上了眼睛。他在想,宮裡面幾個和明嫣然平素結怨最深的人的住處,都已經先行搜了一遍,那麼剩下的那些個跟本在後宮沒有太高地位的妃嬪們的住處,搜與不搜其實也都是一樣的,並不會有什麼結果出來。
可是,那個幕後主使究竟是把東西放在什麼地方,才得以逃脫搜查呢?
畢竟,程安辦事一向都很穩妥,不可能有什麼疏忽的地方。
淩澈這裡面苦思無果,程安就忍不住開口:“奴才覺得,如果各宮娘娘的住處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的話,就再去把宮裡別的地方都仔細搜搜,也許就能有些線索了。”
淩澈點了點頭:“有道理,也有可能那個罪魁禍首是早就防著朕會搜宮,然後提前把東西放在別處也不一定。”
程安又道:“奴才其實還是覺得那兩個人的嫌疑最大些,不過也不是就沒有別的可能,比如說皇後娘娘身邊的人……”
淩澈抬手把桌子上的一個硯臺拿在手裡把玩著:“鳳藻宮裡不要動,你可以先在禦花園等地安排人查詢,不過不可以興師動眾,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打草驚蛇。”
程安點頭稱是:“奴才知道了,奴才馬上就著人去安排。”
程安說完,轉身退了出去。
禦書房裡重新安靜下來,淩澈身子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盯著面前的案幾出神。
他覺得,這件事只有太後和慕容千闕的可能性更大些,不過德妃似乎也不是沒有嫌疑,還有就是,那個來歷不明的雲兒……
一日找不出來背後元兇,明嫣然就一日不安全。
可是,這個元兇似乎隱藏的很深,還真是叫人不好找。
淩澈越想越覺得焦頭爛額,心裡又記掛著明嫣然,所以就起身打算過去鳳藻宮。
就在這個時候,禦書房的門再次給人從外面推開,進門的是個小太監,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張惶,一進門就跪倒在地:“回皇上的話,皇後娘娘她又開始痛了,而且這次好像比之前還要嚴重,皇上快過去看看吧。”
淩澈臉色一變,也顧不得再問什麼,快步出了禦書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