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然垂頭,盯著自己袍服下面染上的一點水漬:“臣妾,習慣性口開河,皇上不用放在心上。”
“但願皇後只是信口開河而已。”淩澈苦笑:“朕,實在無法想象,如果你離開朕身邊,朕此生,還有什麼意趣?”
明嫣然心裡面一酸,想要說點什麼,卻又覺得嗓子裡像是哽著什麼,讓她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程安從宮門外快步而來,神色看著有幾分張惶。
他很快就到了兩個人近前,然後俯身施禮:“皇上,大皇子他不知道為什麼,今日總不肯吃奶,而且還一個勁兒的啼哭,皇上您看該如何是好?”
淩澈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昨個朕問起來的時候,不是說還好好的嗎?怎麼今天就會這樣。”
程安頷首道:“這個奴才也不清楚,是剛剛有手下人過來傳話,奴才才知道的,就緊忙得過來給皇上回話了。”
淩澈緊緊皺著眉頭,望一眼明嫣然:“皇後看著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朕晚點過來看你。”
明嫣然淡淡笑了笑:“皇上有時間還是多陪陪皇子,還有淑妃妹妹吧,本宮病了這一場之後,更喜歡清靜了,無需皇上牽掛!”
淩澈眸光凝在她的臉上片刻,笑容有些異樣:“好,那朕以後就盡量不過來打擾皇後了,不過朕還是希望皇後可以好生調理,盡快好起來。”
說完這番話,他才轉身匆匆離去。
蒹葭望著淩澈走遠,臉色難看:“娘娘,您和皇上都說的什麼話呀,別人求都求不得皇上的眷顧,您卻偏偏要把他往外推……皇上為娘娘做了多少事,在娘娘病著的這段時間,他又費了多少心,娘娘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何苦要這樣傷他?”
明嫣然也不言語,轉身往回走。
蒹葭隨後跟上,一面嘆氣道:“若是換到奴婢身上,有人對奴婢這麼好,奴婢就是為他受再大的委屈也願意啊,娘娘難道是鐵石心腸嗎?”
鐵石心腸?明嫣然苦笑不已,她如果真的生了一副鐵石心腸,那反倒可以少去很多的煩憂,只可惜她不是。
蒹葭見她沒有回應,又忍不住道:“皇上畢竟是皇上,就算是這件事情上他是有錯,可是他並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又都已經這麼放低姿態了,娘娘何苦再揪著這件事情不放?難不成看皇上這樣憔悴不堪的,您心裡就不難過?”
明嫣然皺了皺眉頭:“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多話了?本宮可是最討厭聒噪的人,你若再這樣下去,就換個安靜點的人來本宮身邊伺候吧!”
蒹葭被她如此一說,再也不敢開口訴說什麼,垂著頭一副悶悶的樣子。
明嫣然已經進了內殿,雪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過來,直接撕扯著她的袍服一角,親熱的不行。
它身後的雲兒就忍不住笑道:“娘娘您看,您都把它慣成什麼樣子了?袍子都給它弄髒了也不罵它兩句,再這樣下去還了得。”
明嫣然俯身,那雪兒就直接竄進她的懷裡,馬上蜷成一個團兒,一動也不動了。
明嫣然抬手撫上它的脊背:“本宮就要這樣慣著它,慣壞了又怕什麼。”
雲兒便道:“奴婢都不覺得它怎麼好,娘娘一定是因為愛屋及烏,才這麼喜歡它的。也是了,據說當初皇上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它尋來給娘娘解悶的呢。娘娘不是單純的珍視雪兒,而是珍視皇上對娘娘的這份心意對不對。”
明嫣然臉色變了變:“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