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蹙眉:“可是這件事如果就這麼算了,實在是讓人不甘心……”
蒹葭笑了笑:“不然又能怎麼樣?皇上之前仗責太後,都已經讓朝上朝下各種的質疑之聲,而且阮大人剛剛死了沒兩天,這個時候如果再動她,豈不是更加讓皇上惹人非議?”
雲兒點點頭:“姐姐說的當然是有道理的,那麼那個淑妃自然也是不能動的了,可是,我就是擔心她們會再對娘娘不利。”
蒹葭倒似乎並不大擔心這一點:“現在我們的鳳藻宮裡裡外外好多的侍衛守侯著,又有皇上一日三五趟的過來,就不信她們還找得到機會下手。”
……
明嫣然雖然吃的東西依然不多,藥也往往只喝到一半,但是似乎比之前精神好了很多,偶爾的還可以出屋去曬曬太陽。
淩澈因此,可以說是喜不自勝,一顆提著的心也多多少少也放下去了一些。
不過明嫣然對於他的態度卻依舊是淡淡的,疏離的。
而他又積壓了很多政事需要處理,所以倒是減少了去鳳藻宮的次數。
不過他對明嫣然的關心一如既往,隔了不兩日,就又安排了禦醫來給她診脈。
因為之前幾個同僚的無辜枉死,禦醫們各個都是戰戰兢兢。
一個接一個的小心翼翼給明嫣然診脈。
十幾個禦醫輪下來,已經是大約一個多時辰以後的事情了。
淩澈坐在外頭的椅子上,一面喝著茶,一面望一望自己面前排成一排的禦醫:“怎麼樣,娘娘的身體是不是恢複的很好,這樣下去大約多久能好的徹底?”
禦醫們面面相覷,誰都不願意先出聲。
可是,他們這樣的態度,理所當然的讓淩澈有了幾分不耐之色:“朕在問你們話呢,沒有聽到嗎?”
領頭的一個老禦醫不得已站了出來,俯身拱手道:“回皇上的話,老臣覺得皇後娘娘這病,其實,並沒有什麼起色。”
淩澈本來是滿懷希望,可是,聽他如此說,一顆心就又涼了半截,眸光中掠過一抹寒意:“你再說一遍,朕沒聽清楚你說的是什麼!”
那禦醫只得硬著頭皮又道:“回皇上的話,皇後娘娘的病症,並沒有什麼起色。”
淩澈愣了一下,隨即寬大的袍服一抖,桌子上的一應器皿就都應聲落地,噼裡啪啦的摔了個粉碎。
還有一杯他剛剛沒來得及喝的熱茶,也灑了一地。
滾燙的水珠濺在那禦醫身上臉上,他吃痛皺眉,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淩澈冷笑,一隻手指點著他:“你這簡直就是胡說八道,皇後她分明已經恢複很多,你為什麼還要如此咒她?朕看你分明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個禦醫渾身上下都在打著哆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微臣所言真的是字字屬實,微臣不敢有半句欺瞞……”
他身後的那些個禦醫見此狀,也都紛紛跪倒在地。
其中一個跪爬兩步,扣頭道:“皇後娘娘的病多是心病而已,心中鬱結,自然就很難恢複,但是也並不是就沒有好轉的可能,只要皇上可以幫她開啟心結,這病也不是就無藥可醫。”
淩澈靠在椅背上,聲音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心結?朕若可以幫她開啟心結,還留你們這些庸醫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