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寬大的袍袖抹去臉上的水漬,冷笑著開口道:“我背信棄義?你們有什麼信義可言?你那個自私自利的老爹,收我為義子,可是,他真的有一天把我當成過他的兒子嗎?他的眼裡就只有你,而我,什麼都不是。”
明嫣然愣愣的望著他,幾乎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
就算是,明意遠對她態度難免失於偏頗,可是,再怎麼不濟,也是把他從小養到大,供他讀書,培養他做人的養父啊。
他怎麼可以說出來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誰人不知道,相府裡的公子明意遠,知書達理,謙謙君子一枚。
可是卻萬不曾想,在他華麗的皮囊之下,卻掩藏著一顆無比齷齪的心。
明嫣然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腦子裡面一片空白,也不知道,父親如果聽到他這番話,會給氣成什麼樣子?
她冷笑著開口:“明意遠,本宮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一個白眼狼?你捫心自問一下,你對得起父親對你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麼,你有什麼臉活在這個世上?”
明意遠的笑容卻比她還要冷上幾分:“養育之恩?我名義上是相府的公子,可是實際上呢,和一個奴才有什麼兩樣?只有你才是相府的正經主子,不是麼?當初要不是因為你的任性妄為,還有你那個該死的父親的刻意袒護,我和如玉又怎會天各一方?”
想不到這件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他竟然一直沒有釋懷。
明嫣然蹙眉:“當初那件事情,只怪本宮年輕沖動,意氣用事,可是那和父親又有什麼關系?你有什麼不滿沖著本宮一個人來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牽連到父親身上去?”
明意遠冷笑:“你們父女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我要親眼看著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明嫣然怔望著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麼?不是毒蛇猛獸,而是人心。
人心的歹毒程度,實在是讓人無法想象。
她只有苦笑不已。
父親英明一輩子,唯一做的一件錯事就是,養了這麼一個逆子吧。
只是事到如今,說什麼也都晚了,世上,本就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明意遠似乎還想要說點什麼,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出去的那個隨從指揮著人抬進來一個大大的籠子。
不只是明嫣然給吸引過去了視線,就連一直坐在一側,怡然自得喝茶的淩溶,也滿眼好奇的望過去。
籠子不大不小,堪堪可以裝得下一個人的面積。
可是,裡面那是個什麼東西?
明嫣然看不真切,她覺得那應該是某種動物……身上黑乎乎的,讓人無從分辨。
而距離那個籠子相對較近的淩溶,此刻也不知道為什麼,唇邊掠過一絲陰森的笑容。
明意遠笑望向淩溶:“國主,皇後娘娘這樣子,怕是看不真切,不如,先將她放下來如何?”
淩溶點了點頭,抬手示意身後的隨從放人,然後道:“明公子這份大禮,真是讓人意外的很,也驚喜得很呢,相信皇後娘娘必然喜歡得緊。”
明意遠笑得得意:“這是自然了。”
此刻,已經有人解開了明嫣然身上的繩子,她重新得到自由,可是因為給綁了太長的時間,胳膊腿都是麻木不聽使喚的。
她一面活動著自己的胳膊,一面湊近去那個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