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明嫣然心中好不困惑。
不過，她知道，自己現在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連生死都可以拋到腦後，她還有什麼好介意的呢？
坐在菱花鏡前，明嫣然由著侍女給自己描眉打鬢，然後整理頭發，再佩戴上首飾簪環。
鏡子裡面的一張臉，五官精緻如畫，面板瑩白如玉，美得不可方物，猶如是降落凡間的仙子一般。
身後的侍女忍不住嘖嘖稱嘆：“姑娘真是國色天香，難怪國主對您如此的念念不忘呢！”
國主，想必是淩溶在西羅的稱謂吧。
而她們之所以不稱明嫣然為“娘娘”，而稱“姑娘”，應該也是淩澈的授意。
明嫣然無動於衷，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
侍女嘆了口氣：“姑娘是一個聰明人，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所謂是良禽擇木而棲，國主他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多少女人對他仰慕不已，都得不到他的半點垂憐。他偏偏只對姑娘一個人用情至深，姑娘真的就忍心辜負他這一片痴情嗎？”
明嫣然微微蹙眉，語氣裡有了幾分不耐：“不要那麼多廢話，本宮懶得聽！”
侍女卻依舊道：“人只能活一次，姑娘是個聰明人，何必這麼執迷不悟呢？國主他可是沒有什麼地方遜於那個淩澈的……”
明嫣然語氣裡更添幾分不耐：“你住嘴，他淩溶不過是個叛臣賊子，他拿什麼跟皇上相提並論？在本宮的眼裡，他們根本就是雲泥之別。”
侍女終於是不再開口說什麼。
可是，身後卻傳來淩溶冰冷的聲音：“你還真是對那個淩澈死心塌地呢，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淩澈很快就要成為我的刀下之鬼，我會把他的屍體挫骨揚灰。而你死之後我會把你葬在西羅，等著百年之後和我同葬，你和他就算是死，也別想死到一處。”
明嫣然冷笑，這個朝代的人，都很在意死後的歸宿。
可是，她卻是不在乎的。
“王爺還真是想的周到，不過本宮告訴你，人死便是萬事皆空，你這麼做真的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噢！”淩澈冷笑：“怎麼就沒有意義？這樣的話你和淩澈下輩子也不可能再到一處，我不就有機會了麼？而且，你不在乎並不代表淩澈不在乎，我要讓他即便是死，也不能瞑目。”
明嫣然蹙眉：“那就隨你吧，不過本宮相信皇上，並不是那麼看不開的人。”
侍女已經給明嫣然打扮齊整。
她平時都多是一身素服，也不喜歡佩戴太多的首飾，隨性簡約。
今日，這麼一番濃妝豔抹，再搭配上一身大紅衣袍，明豔照人，讓人根本就移不開視線。
淩溶目光凝在她的身上，半晌才道：“只可惜，這麼個美人，二八芳華，竟然馬上就要以一種無比慘烈的方式赴黃泉了，我還真是有點捨不得呢！”
明嫣然冷笑：“王爺想動手就請快一點，本宮已經等不及了，本宮覺得和王爺這樣齷鹺的人在一起多呆一刻，都是一種折磨，請王爺讓本宮早一點解脫吧。”
淩溶抽動了一下唇角，眸中掠過一抹狠冽：“想不到你還真是固執……不過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好了。來人，拿匕首來！”
明嫣然垂眸，斂去眼中一抹懼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