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這道旨意剛剛頒布幾個時辰的光景,意外就又發生了。
一向都老成持重,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的程安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也亂了方寸,慌慌張張的從外面進來,人還沒到近前就道:“皇上不好了,沈煜,反了!”
淩澈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什麼。
他皺著眉頭問一句:“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程安在他面前跪倒:“奴才是說,沈煜,竟然也反了!”
淩澈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他臉色蒼白,語聲低沉:“他竟然也會反……朕對他那麼器重,一徑當他是自己的親兄弟一般,想不到他竟然這麼恩將仇報,做出來這麼過分的事情,他這分明是想把朕逼上絕路啊。”
他嘆了口氣,然後直接起身,大步流星的向著外面而去。
程安起身,把他沒有來得及披上了披風拿起來:“皇上,外面下著雨呢,您還是把披風披上再過去吧。”
可是,淩澈卻似乎根本沒聽到他的話一樣,腳下的步子沒有絲毫的停頓。
程安無奈,只得託著那披風快步跟了上去。
淩澈直接到了城樓之上。
就見城樓底下,全副武裝的禁衛軍嚴陣有序,正當央的位置,臨時搭建了帥帳,一杆大旗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大大的淩字。
淩澈不由得就是一愣。
那帥帳裡面住的,不應該是沈煜麼,怎麼這杆旗上寫的卻是淩字?
難不曾,淩溶也在其內,他和沈煜一直是相互勾結的?
淩澈心裡面這樣猜測著,不由得心底頓生出來一絲寒意。
他緊緊皺著眉頭,望著那個大大的淩字,一言不發。
許是因為有人進去通話,沒用了多長時間,就見沈煜騎著一匹白馬出現在城下。
他身上一襲黃金鎧甲,倒是氣宇軒昂,威風八面。
他的臉上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仰望著淩澈的眸光裡面有著明顯的挑釁的味道。
“你如果聰明的話,就趕緊開啟城門讓我進去,興許我還可以給你留一條活路。”
“簡直就是痴心妄想。”淩澈神色沉冷:“朕真是看錯了你這個陰險卑鄙的小人,妄朕對你那般信任,你卻如此的落井下石?”
沈煜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那隻能怪你蠢知道嗎,而且我這麼做也是順應天理,只有我才是這大胤江山名正言順的繼承者,你知道嗎?”
淩澈緊緊的皺著眉頭,冷冷的笑道:“你還真是會開玩笑,大胤是淩家的天下,你是姓沈的,你憑什麼來和朕爭,簡直就是恬不知恥。”
沈煜冷哼了一聲:“大胤的確是姓淩的,正因為如此,我才說你不配坐這個位置。你的身上,流的根本就不是淩家人的血。你這根本就是雀佔鳩巢,還是趕緊昭告天下,把皇位讓給我,還可以少背負一些罵名。”
淩澈臉色蒼白,他雖然不懂沈煜何出此言,可是,看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卻又不像是信口開河。
他心中莫名的忐忑。
沈煜臉上的笑容莫名所以,又繼續開口道:“這麼多年來,你都在自欺欺人,自認為自己是先帝的兒子,事實不然,你不過是先朝元帥元徹的兒子罷了,而我才是真正的淩家人,是最有資格登上帝位的先皇血脈,你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