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淩溶能給自己的自由平靜的生活,一邊是自己在意的男人淩澈。
其實她根本不用再想,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
明嫣然站起身來到床前,掀起簾子。此時蒹葭睡得並不踏實,緊緊皺著眉頭,不時的呻吟出聲。
明嫣然知道,蒹葭的劍傷很深很重,自己剛才只是幫她初步止住了血,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而已。
現在自己這裡應急的傷藥已經不多了,而且條件又不好,實在不適合養傷。
她必須盡快送蒹葭離開這裡,在一個較好的環境裡安頓下來,然後找大夫接受治療,才能確保她的安然無恙。
此時外面已經黑透了,靜悄悄的聲息皆無。
這裡先後來了兩次人,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而外面守宮門的小太監竟然一無所覺,恐怕就是自己剛才死了他們都不會知道吧。
這個冷宮的防衛簡直等同虛設。
明嫣然實在沒辦法,只得走出屋子去找人,她這裡沒有燈籠,天色又很暗,只能硬著頭皮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外走。
到了當值的門房。裡面並沒有燈光,但是卻有清晰的鼾聲傳出來,而且不止一個人。
明嫣然很奇怪,現在天才剛黑,他們怎麼睡得這麼早呢?
她也不再多想,舉手便開始敲門。
可是敲了幾下,裡面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她的心裡漸漸有了火氣,不由得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又過了一會兒,裡面終於有了動靜,一個太監不耐煩的嚷道:“誰呀,敲什麼敲,你催命呢?”
“我是明嫣然,我有急事。”明嫣然強忍怒火道。
“您先等一下。”緊接著屋子裡就是一通亂,有人很快點著了燈。
然後門被開啟,一股難聞的酒味頓時撲面而來。明嫣然忍不住捂住了口鼻,四個中年太監一邊整理著衣帽一邊先後走了出來。
那個領頭的太監便率先道:“娘娘怎麼親自來了,有事叫蒹葭過來吩咐一聲就是了。今天是奴才的生日,白天又一直下雨無事可做,所以幾個兄弟就想慶祝一下,誰知一時貪杯,都喝多了,還請娘娘擔待贖罪。”
明嫣然知道他們都是一些捧高踩低的勢利眼,慣會見風使舵。
之所以對自己海泉禮遇有加,無非是因為明家在朝中的勢力還在,而他們還揣測不好皇上的態度而已。
自己還不知要在這冷宮裡呆多久,有些時候還會有求與他們,所以即使心中憤怒,卻也不好表現出來,只得虛與委蛇的與他們周旋。
“我並沒有看見你們喝酒,所以我不會亂說。”明嫣然雖面無表情,卻威嚴不減,她不急不躁的開口道:今天我來找你們是因為蒹葭受傷了。就在剛才,一個刺客闖進了我的住處,蒹葭為了保護我中了一劍,她現在傷的很重,這裡缺醫少藥的,不方便治療,我想請你們派人去明府一趟,告知我的母親,將蒹葭接過去照顧。”
幾個人聽了明嫣然的話,都嚇得出了一頭的冷汗,連聲詢問明嫣然有沒有受傷。
明嫣然懶得聽他們廢話:“我沒什麼事的,現在主要是蒹葭的傷,必須要妥當處理,你們趕緊的幫我去傳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