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然沒有去送他,手裡面依舊牢握著那本書,一動也不動。
她的心裡五味陳雜,動搖了之前的決心。
……
淩澈遂了陳太尉的意,把明嫣然打入冷宮,然後接下來,他就把後宮中的一應事物都交給容嬪處理。
容嬪一朝得勢,大力整頓後宮,倒是把之前明嫣然立下的很多規矩都直接剔除了。
淩澈對此,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過問。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忙,他開始重用容嬪的父兄,又大力提拔沈煜。
與此同時,明相因為明嫣然的事情,接連幾日稱病沒有早朝。
淩澈知他有心結,所以思量之後,派了程安和蒹葭一併過去探望。
明相是真的病了,不過並不是像他所言病的那麼厲害,連朝也上不了了。
程安過去的時候,他正靠在椅子上和手下一個門客下棋。
聽下人通傳程安過來了,也沒有要去床上做做樣子的打算,依舊下自己的棋。
程安進門來,恭恭敬敬地施禮:“奴才見過明相大人。”
明相抬頭望他一眼,目光卻最終落在他身邊的蒹葭身上,多少有些意外:“程公公免禮!”
程安直起來身子,臉上帶笑:“
名相大人這病看樣子已經好了大半了,皇上還好大的不放心,讓奴才送些補品過來給大人呢,看起來是有些多此一舉了。”
明相笑了笑,然後望一望自己面前的門客:“今個這棋就下到這兒吧,明天我們接著下!”
那門客便起身告辭。
明相這才又命下人奉茶,然後道:“老臣也是今天才覺得好了些,不過依舊頭暈眼花的,渾身上下都不舒坦,還望程公公回去代老臣和皇上請個罪,謝個恩!”
程公公笑了笑,一面接過下人奉上來的茶盞,一面笑道:“大人身體不適,自當好生歇息,皇上又怎麼可能不體恤大人呢。”
明相嘆了口氣:“這人老了,胳膊腿都不好用,照這樣子,老臣怕就要提早告老還鄉嘍。”
程公公笑了笑:“要奴才看呢,大人這病主要是心病,想治也不難。”
明相抬手示意下人們出去,這才開口道:“程公公還真是會開玩笑,老夫哪有什麼心病呢。”
程公公嘆了口氣:“大人的心思,奴才如何不懂呢,皇貴妃娘娘現在人在冷宮,大人一定心裡記掛的緊,皇上其實又何嘗不是如此?”
明相垂頭,笑容有些異樣:“皇上的心思,又哪裡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可以揣測的呢?”
程公公依舊臉上帶笑:“別人揣測不了,大人可就不一樣了。大人其實應該也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又何必裝著糊塗呢?想讓皇貴妃娘娘盡快離開冷宮,也不是沒有辦法的不是?”
明相皺著眉頭不言語。
這時候一邊一直沒有開口的蒹葭終於出聲:“皇上昨日還讓奴婢去看了皇貴妃娘娘呢,娘娘她還好,明相大人暫時不用掛心的,只是奴婢擔心如果時間長了,娘娘會吃不消的。”
明相挑了挑眉,然後嘆了口氣:“老夫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罷了罷了,老夫也就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