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澈靠在椅子上,對著眼前的一桌子珍饈美味,卻沒有一點食慾。
屋子裡,再無他人,只有程安一個人在身邊伺候著。
“奴才其實早就讓小允子提前去了淩溶書房裡,把東西收好了。”
淩澈點點頭:“做得好,朕就說你不會讓朕失望的。”
“那陳太尉搜不到想要的東西,當時那臉白的,紙一樣呢。”程安繼續道:“不過奴才覺得,這件事一定有蹊蹺,淩溶那麼一個狡猾多端的人,如果真的和皇貴妃有什麼過密的關系,斷然不可能留下把柄在王府裡的。”
淩澈依舊蹙眉:“朕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程安想要再說什麼,可是,看著淩澈臉色難看,還是忍住了。
淩澈沉吟一下:“那些東西,你去毀掉就好,切記一定要親自動手。”
程安連連點頭:“是皇上,奴才馬上就去。”
程安轉身出去了,屋子裡又恢複了沉寂。
淩澈望了望面前一桌子的飯菜,愈加的煩躁不已。
淩溶府裡搜出來的那些東西,其實真的不能就說明什麼,真正讓他生氣的是明嫣然對他一次次的隱瞞。
私自出宮去見淩溶,然後還有上次藉口宮裡走水毀掉那些字畫……他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麼她對自己從來都沒有過起碼的信任?
他也很氣沈煜今天在朝上的態度。
自己對他那麼的委以重任,可是一牽扯到明嫣然的事情,他就總是在和自己唱反調。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居心何在?
程安很快從外面回來:“回皇上的話,奴才已經處置妥當了。”
淩澈只是點了點頭,然後道:“你把這些飯菜都撤下去吧,朕沒有什麼胃口。”
程安遲疑了一下:“皇上好歹還是吃一點吧。”
淩澈神色裡已經有了幾分不耐,他起身:“讓你撤你就撤下去,哪裡那麼多的廢話?”
說完了,他就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程安不敢再說什麼,緊忙的跟了出去。
天氣一點點轉寒,很多花卉都漸漸凋零,秋菊卻開得正好,黃的,白的,粉的,顏色各異競相鬥豔,美不勝收。
淩澈卻沒有什麼心思觀花賞景,面色陰沉的沿著石板路往前走。
也不知走出來多遠,他才駐足抬頭四望,竟然不知不覺的到了明嫣然宮外。
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裡沒有了之前的熱鬧喧囂,外面不見一個人影,安靜的怕人。
身後的程安,小心翼翼的開口:“皇貴妃娘娘據說最近身子都不大好……”
淩澈好像並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一言不發的轉身往回走。
程安不敢再說什麼,忙不疊的跟上去。
淩澈卻忽然冷聲道:“朕禁了她的足,又沒有說不許給她看病。”
程安不敢怠慢急忙道:“是,奴才馬上安排禦醫給娘娘診看。”
淩澈沒再言語,卻不知道為什麼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程安心裡面有些納悶,看樣子他並不是要過去禦書房的意思。
難不曾,他這是要去鳳藻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