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人不甘這沉寂站了出來:“啟稟皇上,老臣覺得,就算是太子夭折不見得一定和皇貴妃娘娘有關,封後大典之前接二連三的發生這些事情,也是不祥之兆。”
淩澈抬眼,冰冷的目光掠過鬍子頭發花白的付禦史,沉聲道:“付愛卿竟然也是反對朕的?”
那付禦史本是三朝元老,為人耿直,性格低調,也因此在朝中很有威望,只是想不到的是他今天竟也站了出來。
此刻付禦史神色肅穆,一幅語重心長:“之前皇貴妃娘娘宮中走水,老臣就覺得這已經不是什麼好的兆頭,太子意外夭折,若說是先天不足,也有心可緣,只是為什麼不早不晚,偏偏在封後大典在即的時候……所以老臣覺得,這件事皇上還是應該從長計議。”
淩澈沒有料到,自己那麼倚重的老臣,竟然也在和自己唱反調。
他皺著眉頭:“付愛卿倒是說得頭頭是道,不過朕想問你,你可有聽說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知道這祖宗例制,君為臣綱,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再看看你們這些個做臣子的,一個個都成何體統?”
他顯然是給氣急了,一聲高過一聲,嚇的那些個大臣們,再無人敢出頭。
淩澈又臉色不善的望向陳太尉:“陳太尉,朕很想知道為什麼這陣子所有人都在瘋傳太子之死和皇貴妃娘娘有關,朕覺得像是這種造謠生事之徒,實在不應該輕饒。你幫朕把那個始作俑者查出來,朕一定把他大卸八塊,替皇貴妃出了這口惡氣。”
陳太尉臉色發白,也不得不拱手應是:“微臣遵旨!”
他自然不可能意會不出來淩澈的用意。
正常來講這種事情,都應該交由刑部去處理,去徹查,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堂堂太蔚插手的。
淩澈卻偏偏點名把這個差事交給了他,分明就是變相的指出來,那是個謠言和他陳太尉脫不了關系。
算是警告,也算是要挾。
淩澈又把目光望向那些個公然表態逼著自己取消封後大典的大臣們:“封後一事,本是朕自己的事情,無論皇後是哪一個,她都沒有幹預朝政的權力,朕就是搞不懂了,你們為什麼這麼熱衷的加以阻撓。”
沒有人敢吭聲,因為他們之所以如此,有很多都是因為陳太尉的收買。
而此刻眼見著淩澈真的動了氣,誰也不敢沖了他的得肺管子。
淩澈冰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封後大典預期舉行,有誰膽敢再提出來什麼異議,就再也不用出現在朕面前了。”
他說完這番話,站起身來,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那一眾大臣,就急急忙忙的施禮:“恭送皇上!”
及至,淩澈已經走遠,眾人才敢起身。
大家面面相覷,然後各自搖搖頭,轉身離開。
陳太尉冷著一張臉,走在眾人的後面,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明相倒是心情愉悅的樣子:“陳太尉,我就說你不可能讓皇上改變主意的,怎麼樣應驗了吧?做臣子就要盡守臣子的本份,否則就是自討苦吃。”
陳太尉因為他的一番挖苦,冷笑不已:“有的人也不要高興的太早了,畢竟沒到最後關頭,是說不好誰輸誰贏的。”
明相笑的得意:“皇貴妃娘娘馬上就要封後了,怕是這一局太尉大人你是輸定了,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陳太尉冷哼一聲:“輸贏並不一定要在這件事情上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