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然很固執,也不叫蒹葭進來伺候,自己就把披風穿好了,淩澈雖然並不願意帶著她一道過去,可是見她如此便也沒再說什麼。
禦書房裡,兩個信使應該已經等了有一陣子了。
他們看上去滿身風塵,面露倦容,想必是一路上車馬勞頓,都沒得休息。
淩澈和明嫣然進門來,兩個人就急忙的俯身施禮:“見過皇上,見過皇貴妃娘娘。”
淩澈沖著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身,然後在位子上坐了,才開口道:“你們連夜進宮,是不是那邊的情況很危急。”
其中一個年長的信使就拱手道:“回皇上的話,惠王已經徹底掃平西羅叛黨,而且……”
“而且什麼?”淩澈有幾分不耐的神色:“不要吞吞吐吐的。”
信使這才接著道:“惠王他掃平叛黨以後,折返回去西羅國都,然後……竟然昭告天下,自立為帝。”
信使說到這裡,以為淩澈一定會暴跳如雷,可是想不到的是,他卻似乎早有預料一般,面色平靜無波。
“還有別的麼,他只是自立為帝而已麼。”
“慧王他還,他還傳繳天下,說皇上,說皇上並不是先帝之子。”
信使的話音落地,淩澈一張臉瞬間變得蒼白起來,明嫣然則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個淩溶,還真是有夠過分的了。
本來以為,他在西羅那邊自立為帝,就可以安安份份的了。
可是怎麼也想不到的是,他竟然還不甘心於此。
淩澈怒急反笑:“還有呢,他還說了什麼?”
信使於是繼續道:“他還說,皇上是朝元帥之子,並沒有資格繼承大胤皇位,他才是最名正言順的繼承者。”
朝元帥,是先帝在世的時候,手下的一員猛將,武功高強,所向披靡,立下戰功無數。
他和先帝私交甚好,據說當初兩個人經常一起喝酒聊天,出宮遊玩,甚至於還曾經一起出入青樓。
這位朝元帥,妻妾成群卻膝下無子。
淩澈繼位之時,他已經去世多年,所以對他幾乎沒有什麼印象。
只是萬萬想不到的是,淩溶竟然說他是什麼朝元帥的兒子,這實在是太荒唐了點吧?
淩澈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沒有別的了嗎?”
信使頷首答道:“回皇上話,沒別的了。”
淩澈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信使施禮告退,然後,偌大的禦書房裡面,就只剩下明嫣然和淩澈兩個人了。
明嫣然不無擔憂的望一眼淩澈:“皇上,您也不用太擔心了,惠王一面之詞,不會有人相信的。”
淩澈皺著眉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愛妃放心,朕沒事的。”
明嫣然卻不覺得他是真的沒事,不過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勸他,索性也就閉口不言了。
淩澈臉色難看,聲音冰冷:“朕和淩溶不共戴天,且先讓他張狂一陣子,總有一天,朕要讓他死的很難看的。”
明嫣然看著他一雙嗜血的眸子,心裡莫名的一寒,他和淩溶之間,怕是遲早會有一場你死我活的惡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