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負手出了禦書房的門,然後信步向著淑儀宮的方向而去。
春寒料峭,雖然陽光明媚,依舊覺得涼風習習。
淩澈面色有些凝重,程安在他身後亦步亦趨,抬眼望望他,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皇上,今天,皇貴妃娘娘召了明意遠進宮。”
淩澈腳下的步子一頓,下意識蹙眉:“哦!”
程安很識趣的點到為止,沒有再說什麼。
淩澈也在一瞬之間就恢複了面色如常,然後繼續走自己的路,彷彿並未把他的說的話放在心上。
淑儀宮裡,一般時候都是很熱鬧的,歌舞昇平,樂聲悠揚。
今日也不例外。
慕容千闕慵懶的靠在榻上,看幾個舞姬載歌載舞,這似乎但是她在閑適無聊的生活中,唯一的消遣了。
淩澈的到來,讓她有些意外,急忙的起身施禮:“臣妾見過皇上!”
淩澈打量一下那些個穿著華豔性感的舞姬,然後搭上慕容千闕的手,拉她起來:“愛妃免禮,你現在不比以前,身子不方便,所以這些個俗禮以後就都免了。”
慕容千闕一隻手給他溫熱的大掌包裹著,臉上蕩過一絲紅潤:“那怎麼可以呢,皇上畢竟是皇上,臣妾可不想給人說成是不懂尊卑禮數。”
淩澈臉上帶著淡淡笑意,拉著她落座,然後再望一眼那些個因為她的到來,不得不中斷舞蹈的舞姬們:“你們繼續吧!”
眾人於是又開始就著音樂翩翩起舞。
有人換了新鮮的水果和茶點,慕容千闕抬手拈了一顆開心果,去皮之後,送到淩澈面前:“皇上嘗嘗這個!”
淩澈張嘴把那果子接在口裡面,慢慢咀嚼,然後吞嚥下去。
“愛妃最近可有西羅那邊的訊息?”
“只是在半月之前,金大人叫人給臣妾送信過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報了個平安,臣妾記得臣妾有和皇上說過的。”
慕容千闕顯然有些意外淩澈突然問起來這個問題。
淩澈點點頭:“哦。”
慕容千闕眸中平添幾分憂色:“皇上,難不成是西羅那邊出了什麼事嗎?”
淩澈端起來自己面前的茶碗,抿了一口茶,才道:“慧王派了信使回來,說是那邊戰事順利,不過據信使說,慧王並沒有和金大人他們碰面,所以我才問你這件事。”
慕容千闕點點頭:“這倒是件大大的喜事,臣妾想,金大人他們大概不是不想和慧王彙合,而是多有不便吧。”
西羅叛黨,一直以來都試圖想要把慕容千闕的舊部一舉清除,那樣的話,她這個唯一有正統皇族血脈的繼承人就等於是斷了左膀右臂,沒有了爭奪皇位的資本。
所以,金旭涵他們可以說是很危險的。
他們不可能公然的去彙合慧王。
淩澈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他皺著眉頭:“如果他們以後再派人過來,愛妃記得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朕,朕有事情要交代他們!”
慕容千闕微愣:“是,皇上!”
淩澈捕捉到她眸子中一絲忐忑:“愛妃不用擔心,朕是因為聽說西羅産一種稀缺藥材,不是本地人怕是根本尋不到,所以想讓金大人幫忙,並不是因為別的什麼事情。”
慕容千闕笑了笑:“哦,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