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從外面進來,蹙眉望了望一地的狼藉,然後柔聲道:“娘娘,氣大傷身,這麼點子事,還不值得娘娘您發這樣大的脾氣。”
陳涵柔不吭聲,臉色卻更加陰沉上幾分。
冬梅望一眼地上的小宮女,呵斥道:“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滾出去,在這裡礙手礙眼的。”
小宮女就像是得了特赦令一樣,緊忙的離開。
屋子裡,只剩下陳涵柔和冬梅兩個人。
冬梅一面跪下身去清理垃圾,一面嘆了一口氣:“娘娘這又是何苦呢?明知道現在我們還不是時候和明嫣然鬥不是麼,就姑且再忍她一忍又如何?”
陳涵柔冷笑:“我是想忍的,可是她這次做的也太過分了,你看方嬤嬤那裡,命都差點丟了,她這分明就是殺雞儆猴,你讓我如何能不氣?”
冬梅笑了笑:“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娘娘您也要想想,這件事說白了也是方嬤嬤她咎由自取,後宮裡一直以來都是相安無事,誰讓她為了那麼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到禦膳房,不然又怎麼會給拖到明嫣然那裡,受到這樣的屈辱和責罰?在這後宮裡面,吃苦頭的永遠都是不知道輕重的人。”
冬梅如此數落方嬤嬤的不是,陳涵柔是不喜歡聽的,不過,轉念想想,她說的其實也沒有錯。
方嬤嬤其人,有的時候也實在是張揚了些。
張揚並沒有錯,只怪自己這個做主子的,暫時還給不了她張揚的資本。
冬梅見她沉默不語,知道她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一些,又繼續道:“現在這個情勢之下,娘娘是沒法子動那個明嫣然的,娘娘自己尚且要謹小慎微,方嬤嬤這麼做,實在就是過分了點,也活該她要受這樣的教訓。”
陳涵柔臉色陰沉得難看:“方嬤嬤就算是再怎麼錯,也是我的乳母,明嫣然竟然打了她四十杖,哼,這筆賬我遲早是要找她算回來的。”
冬梅皺著眉頭:“娘娘,這是一定的,不過您可千萬要稍安勿躁,不要急在一時,不然,真的是得不償失。”
陳涵柔長出了一口氣:“我知道,我現在沒有任何資本去和她鬥,只能夠夾著尾巴做人……最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然,就只會給她變本加厲的羞辱。”
冬梅遲疑了一下,然後,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把那些個破碎的杯子殘骸,一點點拾掇起來。
陳涵柔一個人發了會子呆,然後又開口:“冬梅,我上次交代你做的事情,你有去做嗎?”
冬梅愣了一下,隨即問一句:“
娘娘說的是什麼事?奴婢還真是有些不記得了呢。”
陳涵柔冷笑:“怕是你不是不記得,而是根本就不想去執行本宮的命令吧?你這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呢,是不是都是因為本宮平時對你太縱容了。”
冬梅慌忙的跪倒在地:“娘娘恕罪,奴婢不敢,奴婢無論如何也不敢不把娘娘的話放在心上!”
陳涵柔臉色依舊是冷冷:“那麼,我讓你給我尋的藥方,你有去尋麼?本宮記得,這件事情本宮半個月前就有交代過你吧,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個結果?”
冬梅臉色慘白:“奴婢,奴婢一直在尋,只是,也才剛剛尋到一味穩妥的,已經交代人去抓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