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然皺了皺眉頭,詢問身後的蒹葭:“蒹葭,這裡看著這麼熟悉,以前是哪個妃子住的?”
蒹葭想了一下才道:“奴婢記得,這裡應該是簡妃的住處吧,算起來這一晃她也出宮有些時日了。”
明嫣然點了點頭,回想起來自己當初和簡妃的一番較量,還都歷歷在目,彷彿昨天一樣。
她隨手撚了身邊一朵雛菊下來,在手裡面慢慢地揉捏著:“簡妃在宮外,不知道過得怎麼樣,本宮好像應該去探望探望她才是,畢竟大家都是有過一段淵源的。”
蒹葭遲疑了一下道:“當初鶯歌出宮去給死去的燕舞燒週年,回來的時候和我說,她沒忍住去了簡妃那裡,把她一頓好罵。”
“噢。”明嫣然臉色微沉,鶯歌的性子稍微急躁了些,而且當初她和燕舞的感情是極好的,一直對簡妃耿耿於懷自己倒是看在眼裡的,她會這麼做也不奇怪:“簡妃當初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不應該把燕舞置於死地,否則的話,本宮也不會對她趕盡殺絕!”
蒹葭和燕舞同為宮女,自然難免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所以對於簡妃得到今天的下場,只覺得是罪有應得。
“簡妃她死有餘辜,娘娘還留著她一條命在,已經是便宜她了。”
明嫣然點點頭:“的確是便宜她了……不過,本宮也不打算再對她趕盡殺絕,畢竟她也是朝廷重臣之女,不能不有所顧忌了。”
明嫣然不想再繼續停留下去,沿著甬路往前走,只是怎麼也想不到的是,沒走出去太遠的距離,就讓她再一次偶遇了惠王淩溶。
而且,他竟然是和良妃陳涵柔在一起的。
明嫣然遠遠的望見兩個人在一起說話,身邊甚至於連一個隨行宮女也沒有,就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隨即止住了腳步,不想惹麻煩上身,轉身就要離開的時候,冷不防淩溶的目光遙遙的投射過來。
習武人的聽力自然是要比尋常人好上很多,也難怪會給他發現了。
明嫣然索性頓住步子,冷眼望向淩溶,看他接下來會怎麼樣。
就見那淩溶和陳涵柔說了幾句話,然後,陳涵柔就轉身離開了。
一直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淩溶才抬步向著明嫣然的方向走來,一面打招呼:“皇貴妃娘娘這是要去哪裡?剛剛不是還說想要休息一下的麼,怎麼這麼一會就改變主意了?”
謊言給直接戳穿,明嫣然臉上也絲毫也不見有什麼不自在,笑著道:“我這不是和惠王殿下心有靈犀嗎,覺著慧王你好像對我們的良妃娘娘心懷不軌,所以就出來捉姦了……”
她把那“捉姦”兩個字刻意的咬成重音,臉上的笑容曖昧不清。
淩溶原本淡而無波的一張臉上掠過一絲異色,隨即扯動了唇角,笑了笑:“娘娘可真會開玩笑,我不過是和良妃娘娘說了兩句話,怎麼就這麼嚴重了,娘娘這話如果落到別人耳朵裡,我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明嫣然一幅風輕雲淡的神情:“慧王殿下大可放心,我可不是那種多麼講究綱理倫常的人,所以我是不會把這件事公之於眾的。”
淩溶給她氣極,反倒忍不住失笑了。
他不想和她繼續鬥嘴下去,正色道:“我剛剛是在和良妃確認一件事情。”
他這麼說,明嫣然倒是有了幾分好奇:“確認什麼事情?”
淩澈臉色難得嚴肅:“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在你出事的第一時間就趕過去嗎?是因為有一個宮女和我說,你的馬受驚了,所以我才直接進了林子。”
明嫣然有些意外:“那麼那個宮女是誰的人?王爺可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