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涵柔低頭,漫不經心的擺弄著那個錦盒:“可是臣妾卻有聽說,這種病雖無大礙,但是如果調理不好,會很難受孕,可是真的?”
淩澈眸色一暗:“這個朕也有聽說。”
陳涵柔覺察到他的異樣,適時話鋒一轉:“臣妾並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一貫都喜歡小孩子,覺得這後宮之中,過於冷清了些。”
淩澈微微一笑:“朕都不覺得冷清,愛妃倒嫌冷清了?”
陳涵柔知他已經有了幾分惱意,適時的就想要抽身而退:“皇上還有很多公務沒有處理完吧,那臣妾就不打擾皇上了。”
她說著,俯身施禮就轉身要離開的意思。
身後的淩澈微微嘆了口氣:“因你是皇後的妹妹,所以朕高看你一眼,但是你切不要因此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
淑儀宮。
慕容千闕脫下去自己的披風,遞到冬梅的手裡,自己接過來小宮女奉上的熱茶,喝進去一口:“你們都下去吧,我和金大人有事情要說。”
宮女太監紛紛退了出去,還沒忘了幫他們合嚴房門。
慕容千闕望一望坐在自己對面的金旭涵:“旭涵,我現在真的是無計可施了,怎麼也想不到,皇上他對我這麼快就不複從前的寵愛,我計劃的好好的一盤棋,都亂了。”
金旭涵一雙深邃的眸子裡面,流淌著淡淡的傷感的味道,他冷笑了一聲:“你當初決定這麼做的時候,我就有勸過你,這條路行不通,自古帝王多薄情,喜新厭舊是他們的本性。你就是再怎麼才貌出眾,也不過是個凡人而已,如何就能夠讓他對你俯首帖耳,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慕容千闕垂頭,一雙眼眸裡面微光溢動,半晌,才又重新抬起頭來:“怪只怪,那個明嫣然風頭太盛,我根本就沒法子取代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金旭涵搖了搖頭:“皇上與她,就像是我與你,真情付注,眼裡心裡就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慕容千闕微微愣了一下,別開自己的視線,望向窗子外面的細雨濛濛,有些失神。
金旭涵嘆了口氣:“其實,你真的沒有必要這麼固執,你不過區區一個弱質女流……”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給慕容千闕直接打斷:“弱質女流又怎樣?我就應該無視國仇家恨,就應該逆來順受,隨波逐流麼?我直到現在都清清楚楚的記得,妹妹死時候的慘狀,還有母親臨死前的那番話。我慕容千闕不報此仇,枉世為人。”
金旭涵望著她眼裡面滑落的晶瑩的淚珠,臉色也變得說不出來的難看。
他走近她的身邊,把她單薄的身子擁緊在懷中,沉沉嘆了一口氣:“千闕,你知道嗎,我真的不願意看你活的這麼累,不願意看你每天掙紮在痛苦當中,更不願意看著你用一輩子的幸福去做賭注。”
慕容千闕因為他這個動作還有這一番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哽咽出聲。
“可是我有別的選擇嗎?我還能怎麼辦,你告訴我我還能怎麼辦……”
淚水淋漓,打濕了金旭涵的肩頭,他巍然不動,依舊緊緊的摟著她,沉沉嘆息。
冬梅隔著窗子,隱約望到裡面的一幕,臉色就瞬間變白,指揮守在外面的一眾宮女太監:“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到前邊把庫房好生清理一下,騰些地方出來,娘娘說,內室有些用不到的器皿都要統統搬出去呢。”
宮女太監們陸陸續續的離開,只是冬梅沒有留意到的是,落在後頭的一個宮女,在離開之前,望了一下窗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