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澈搖了搖頭：“不用，倒是你一定吃不消，下去歇歇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
程安不再說什麼，卻依舊垂首侍立在一邊。
昨晚上淩澈一宿沒睡，其實他也是一樣的，睏倦自是難免，但是，換了別人來侍候，他又不放心。
淩澈抬眼望他：“朕讓你下去沒聽到嗎？”
“奴才領旨！”程安這才不得已轉身離開。
禦書房裡，空蕩蕩只剩淩澈一個人，他翻看著手裡的奏章，慢慢的有些困頓不堪，視線開始模糊起來，最後，索性伏在桌子上面睡了過去。
禦書房裡雖然溫度不低，但是畢竟已經是早秋時分，天氣寒涼，他這樣睡終究是難免有些嫌冷，所以睡得並不踏實。
正渾渾沌沌的時候，卻忽然覺得身上驟然一暖。
習武人的直覺讓他一下子警醒過來。
正常來講，什麼人進到室內，他都應該在第一時間察覺得到的，但是今天著實是個意外。
那麼就說明，進來的這個人和他一樣是個習武之人，而且如果他推斷的沒錯的話，對方的武功一定不弱。
他抬起頭來，張開眼睛，神色淡然的望向身邊的女子：“淑妃怎麼過來了？”
慕容千闕也不意外他會醒過來：“臣妾已經很小心翼翼了，不想還是驚動了皇上，臣妾有罪！”
淩澈唇邊淡淡的笑意若隱若現，瞥一眼自己龍書案上的多出來的扣得嚴嚴實實的瓷碗：“無妨，朕本也睡得並不踏實。”
他一面說著，一面把身上的披風取了，遞還過去給慕容千闕。
那慕容千闕接在手裡：“皇上昨晚上沒有休息好嗎？怎麼不回寢宮休息，這裡容易著涼的。”
淩澈慵懶的靠在龍椅之上：“還有很多奏章沒有批閱。”
慕容千闕把案幾上的瓷碗掀開蓋子，香氣四溢，裡面是滿滿的一碗燕窩粥，只是看著就叫人很有食慾。
淩澈目光淡淡的望著她的一雙纖纖玉手：“淑妃的確是我見過的女子當中最多才多藝的一個，昨天的琴彈的不錯。”
慕容千闕不由得一愣，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皇上都聽到了？臣妾只是略通音律，琴技著實差強人意，讓皇上見笑了。”
淩澈接過去她手裡的瓷碗，舀了一口粥送到唇邊：“味道不錯，淑妃親自做的麼？”
慕容千闕搖了搖頭：“臣妾不會做，臣妾只是吃了覺得不錯，然後讓禦膳房熬了一碗給皇上送過來。”
“你倒是誠實。”淩澈微微一笑：“昨晚上為什麼那麼晚不睡，是不適應宮裡的環境嗎，還是覺得宮女不合用？有什麼事情的話，直接去找皇貴妃就好。”
慕容千闕點了點頭：“臣妾知道，臣妾只是遠離家鄉，心情煩躁，所以，才會徹夜不眠。”
淩澈微微的笑了笑，目光裡面滿滿玩味：“朕還以為，你是因為沒有人陪，空虛寂寞，所以才孤枕難眠的呢。”
話裡話外都是滿滿的挑逗的味道。
慕容千闕臉上微微一熱，迴避開他的目光：“皇上真會說笑，臣妾早就聽說皇上對皇貴妃一貫專情，可不敢有什麼奢望。”
淩澈微微含笑：“專情？那也只是因為見到淑妃之前，我沒有遇到過比她更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