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無人,陳涵柔就忍不住抱怨了:“這個明嫣然,果然是目中無人,恃寵而驕,我之前還以為傳聞不可全信,看今天她的做派,都是事實了。”
冬梅蹙眉:“也許,她是真的病了也不一定。”
陳涵柔冷哼了一聲:“我可不信,昨日見她耀武揚威的,還是好好的,今天就稱病不出來見人了,也許就是單為了給我個下馬威也不一定。”
冬梅不再說話,這皇宮裡人多嘴雜,話總是要少說一點的好。
通往陳涵柔的寢宮,還有一段距離,為了節省時間,他們走的是抄近的甬路。
兩邊,是花團錦簇,嫋嫋花香在空氣中流蕩,沁人心脾,卻也同時,遮擋了眾人的視線。
在那花牆的另一側,有修剪花枝的宮女,嘰嘰喳喳說話的聲音。
不是很大,但是絕對聽的大概。
一個女子聲音脆脆的:“我就覺得,在這後宮之中,皇貴妃的位置是不可撼動的,就連當初的皇後,也未必就能比得了她呢。”
另一個笑道:“我本來還以為,良嬪那樣的背景,一旦入宮,就可以和皇貴妃勢均力敵,想不到竟然頭一天就給皇上放了鴿子,可笑至極。”
“就是就是!”這一次是個陌生女人的聲音:“聽說,皇上和她才熄了燈沒一會兒,就起身去了明貴妃那裡,該不是這位良嬪,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吧,皇上嫌棄死了她,才會撇了她不管的。”
然後咯咯的笑聲此起彼伏。
陳涵柔腳下的步子頓住,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想她堂堂的太師府小姐,什麼時候容得別人這麼隨意的詆毀?
心裡說不出來的氣惱,也不顧身後宮女的攔阻,腳下加快了步子,繞過花叢就要去和對方理論。
陳涵柔自從入宮以來,感覺自己就沒有過一刻順心的日子。
淩澈對她態度不冷不熱也就算了。明嫣然處處和她作對,她也只能暫時忍下。現在可好了,就連這幾個身份卑微的宮女,竟然也敢在背後嚼她的舌根,還取笑她,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她此刻已經是忍無可忍,直接操起來一邊兒不知道是何用途的一根粗粗的木棍就掄了起來,對著那幾個宮女不由分說打過去。
一面打,一面嘴裡罵著:“我今天就打死你們這些個以下犯上的奴才們,竟然敢在背後嚼本宮的舌根,我看你們都是活膩了。”
幾個宮女此刻才認識到禍從嘴出的真諦,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陳涵柔那裡打的手也疼了,還是不肯停下來。
一個宮女實在撐不住,一面跪地磕頭,一面求饒:“娘娘,您就饒了奴婢吧,奴婢剛才也沒說什麼,都是她們說的啊……”
陳涵柔此刻也打累了,心裡的火氣稍稍平了些,理智也就回來了。
的確剛剛說話的,不過是三個人而已,而此刻,跪在自己面前的,足有五六個人。
她蹙著眉頭:“剛剛都是誰說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話,站出來,別讓無辜的人跟著受累。”
有兩個宮女對視了一下,然後真的從隊伍中站了出來:“娘娘,奴婢們口不擇言,求娘娘讓我們死的痛快。”
倒是蠻有膽氣的兩個女子。
陳涵柔反倒沒了之前勢必要置她們於死地的決心,冷笑:“我記得,不止你們兩個吧?還有那另一個呢?”
宮女們面面相覷,然後馬上有人開口:“影秋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