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廷市,某未知之地。
牆上漆著紅白條紋的密室裡,地面被挖出了一個巨大的池子。
池邊立著密密麻麻的鑄鐵樁,一根根嬰兒手臂粗的鐵鏈一頭連線著柱子,另一頭伸進了裝滿黃色混濁液的池裡。
藉著密室頂石英石棒發出的明亮白光,可以清晰的看見,數百具人類或類人形怪物的屍體正在池子的液體裡浮沉。
突然,齒輪咬合與鉸鏈滑動的咔噠聲響起,厚重的石門緩慢的旋轉、開啟。
一隊身穿白色長袍,臉上裹著數層白布的人走了進來。
他們兩人一組,走到纏繞著鐵鏈的鑄鐵樁旁,配合默契的開始拖拽起鐵鏈。
一具具表皮色素細胞因長久浸泡而脫落的泛白屍體被撈了起來。
而在與之相隔不遠的另一處密室裡,一群同樣穿著白色長袍,用白布裹住口鼻的人,正拿著尖銳的解剖刀,在一具發白發漲的屍體上切割分解著。
周圍地上有散落廢棄的內臟,牆邊也堆著肢解下來的殘肢斷臂,有人類的,也有動物的。
“羅恆,接2號臂膀。”
一道中氣略顯不足,音色些許沙啞的聲音突然在只有切割聲與鋸骨聲的密室中響起。
“好的,馬上執行2號臂膀縫接。”
名叫羅恆的青年回答道。
2號臂膀是一隻長著厚厚鱗片的臂膀,它有著如山丘般隆起的肌肉線條,也有著不同於人類的尖銳手指和如刀片般鋒利的指甲。
羅恆右手持鐵籤,在2號臂膀的斷面處戳了一圈小孔,然後又用銀絲將2號臂膀與平躺在床上的屍體縫接。
“加藤迪克醫生,眼球用多少號的?”
“用17號眼球,佩奧,你去取來。”
“是,加藤迪克醫生。”
正在做表皮解剖的小個子白袍青年放下手裡的解剖刀,轉身走向牆邊的立櫃。
開啟貼著17號標籤的櫃門,一個裝滿渾濁防腐液的棕色玻璃罐裡,浸泡著一對沒有瞳孔的猩紅眼球。
……
密室裡的忙碌一直持續了數個小時,直到加藤迪克將最後的銀絲打結剪斷,半人高的金屬臺上,原本是人類發白的屍體,經過拼湊縫合,如今早已變得面目全非。
“叫人推過去吧!”
加藤迪克揮了揮手,聲音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疲倦。
縫合的屍體很快就被推了出去,同時,一具新的屍體又被推了進來。
才坐下還沒來得及休息的眾人,又不得不站起來,繼續做著這些重複的噁心工作。
……
……
江西林不停的抓著頭髮,這些天因為研究那兩張奧術法陣藍圖,頭髮都快被抓掉了半把。
不過效果也是顯著的,這兩張法陣藍圖他已經弄懂了一大部分,剩下的小部分他打算透過實操,根據實操的結果來比對分析。
沒有什麼是實踐解決不了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焚香……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也沒有線香這種東西,沐浴倒還現實一點。
又熬了一夜的江西林起身,到廚房燒了壺熱水,然後又到衛生間將身體裡裡外外都搓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