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一見王思源走了過來,他指著顯示恆翔石化股票的螢幕對王思源說。
“王總你看,早上開盤之後,咱們公司的股票就突然直線跳水,十分鐘步道就直接跌了百分之九點多,幾乎堪堪快『逼』近跌停板。”
然後他又指著其中另外一臺顯示器說:“但是大盤今天整體漲幅不錯,目前大盤上漲了百分二,更奇怪的是,pta早上一開盤就突然暴漲,也是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就接近了漲停板。
按照目前這種走勢,下午收盤的話十有八九是要直接封死跌停跟漲停板的。
但是按道理來說這完全不應該,要知道期貨跟股票還是存在很強的聯動『性』,pta大漲理論上來說是利好化工的,咱們公司現在又是全國最大的pta廠家,這種走勢實在太反常了。”
正如常青所言,室內大螢幕上股票的走勢和期貨的走勢完全是兩種不同過得走勢,在常青的一番解釋中,王思源也立刻就感覺到了很不正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王思源能夠做到恆翔集團總經理的位置可不僅僅是憑他最得寵,他不但在經營之上有著很強的能力,更是在對風險上有一種天生的直覺。
股票和期貨兩種截然不同的走勢,讓王思源立馬就嗅到了一種陰謀的味道,那是一種商場搏殺多年幾乎於本能的直覺。
王思源的心裡非常焦急,股票的漲跌他還能接受,僅僅百分之十的漲跌對於公司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事。
畢竟國內股票市場來說,股市只是股市,跟公司的經營生產和控制權並沒什麼太大關係。
可是期貨上接近百分之五的漲幅,就一下子擊中了王思源的軟肋。
因為,除了公司正常的套保空單之外,王思源還私下截了集團的一大筆資金用自己的賬戶在pta上做了投機的空單。
可是pta早盤接近百分之五的漲幅,就等於讓王思源這筆資金一下子就虧損了百分之五十。
不過好在他之前這筆空單有不少的盈利,否則一下子虧損百分之五十的本金,哪怕是他也根本就無法接受。
要知道他私截的這筆錢可是集團的,而且高達一個多億。
一個多億的現金,對於很多公司來說都是一筆很重要的流動資金,當然,對於國企來說這點錢就不叫錢。
可恆翔石化不是國企,是他們王家兩代人在商場廝殺了幾十年才做到如今這個地步,儘管公司市值幾百億,可一個多億的現金那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不過儘管心裡很是焦急,王思源的臉上根本卻看不出任何的焦慮,畢竟他是公司如今的掌舵人,常青叫他過來就是想聽聽他的意見,如果他表現的焦慮那就會讓所有人都失去信心。
更重要的是,一旦被其他人知道他私下截斷了公司一個多億的資金做期貨還虧了這麼多錢,恐怕他這個總經理的位置就要被彈劾了。
王思源壓著心中的焦躁,他不動聲『色』的問:“你沒有繼續打壓一下價格麼?還有其他幾家公司的是什麼反應。”
“我早上在pta上漲百分之二的時間就又砸了一萬多張,華逸和國貿那邊也都分別加空了八千張空單和一萬張空單。
但是多方的力量太強了,完全是毫不在乎成本的拉昇,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擊的餘地。
如果再打,我們的損失就太大了。
不過反常的是,國際上不管是石腦油還是原油或者px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價格變動,訊息方面也沒有什麼利多的訊息或者政策。
多頭的行為簡直不能理解,完全就是不計成本和風險直接以超價做多,所以我一看事不可為就沒有再動手了。”
常青話裡的意思很清楚,也就是說pta期貨從理論上來說根本就不具備大漲的可能。
每個行業都有每個行業的潛規則,以目前恆翔石化已經是整個pta行業中的龍頭地位,再加上華逸化工這個盟友,在國內的整個px領域內,沒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夠跟他們抗衡。
最近恆翔和華逸為了繼續擴大在全國市場的影響力,一邊在期貨上沽空pta遠期合約,一邊以低價繼續衝擊市場,目的以極小的損失將一些小的企業趕盡殺絕。
做為恆翔石化的總經理,王思源當然很清楚現在pta的價格,畢竟每天的出貨報單都是需要他過目簽字的。
最近pta市場受到恆翔和華逸的聯合打壓,『逼』的一些小廠家也開始主動降價,所以現貨pta的價格基本上每天都在下跌。
在這種情況下,從正常的邏輯來說,pta期貨根本就不具備大漲的可能,而像這種十分鐘就『逼』近漲停的大漲更是不應該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