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歸想,總歸她還一十有五,還年輕著呢,來日方長,仔細好好想想,總有個好的路走。
這樣子一想,雎鳩這心裡啊,就鬆了,坐著坐著便有些睏倦了,眼皮開始變得沉重,昏昏沉沉間,雎鳩就垂著頭閤眼睡過去了。
雎靳和君宥嘉兩個人注意到雎鳩時,雎鳩已經是趴在桌面上睡熟了。
兩個男人皆是一愣,隨即都笑了,雎靳率先起身,“看來是累了,回去吧。”
言畢,人抬步往外走去。
君宥嘉不禁錯愕愣了一下,讓他來?今天這是?
但君宥嘉也顧不得思考太多,起身,微微俯身,雙臂小心翼翼橫到雎鳩腰間、小腿彎下,稍微一用力,輕松將人公主抱起,穩穩抱住了後,步伐放輕了往外走。
服務生望著心生羨意,君少好溫柔啊。
夜幕降臨,外面的世界燈紅酒綠,大城市的天空黑漆漆,像人黝黑的眼睛,又更像個無底的洞,沒有一點亮光,更是沒有一顆閃爍的星。
白色卡宴還未駛過來,紅燈就熄了,遂黃燈亮了十五瞬,卡宴停下,黃燈滅綠燈通亮,陸續有車往前駛去,雎靳扭動方向盤,緊隨車流前行而去。
車道中間的綠化帶裡,屹立著筆直如楊的路燈,打著白熾的光,將這一路行駛而過的世界照耀亮了。
君宥嘉緊緊抱著懷裡熟睡的人兒,沉黑的眸子望著窗外,漫不經心的想,君止戈和伶娉現在是什麼關系?
是已經湊到了一起?
亦還是當初把伶娉當妹妹看的關系麼?
這一個,他和雎鳩是想到一起去了,他不知道,她也不管這些。
當年君止戈把乖乖傷了的事,乖乖記仇的很肯定心裡記著呢,更何況上回伶娉出獄那會子的事兒呢?
在乖乖這裡,君止戈和伶娉是永遠討不到好的。
更別說在雎靳那處。
他是該怪君止戈沒本事無能桃花爛出渣護不住原景玟還是該說伶娉從頭到尾一廂情願害人害己求而不得毀了兩個家庭呢?
君宥嘉不禁微微蹙眉,正想著,懷裡人在懷裡動了動,迷迷糊糊發出一聲嚶嚀,遂粉粉的唇輕啟,似乎在嘀咕著什麼,“一年……有…十二月……”
君宥嘉更蹙眉,微微低頭湊近了一些,才勉強聽清懷裡的人兒在迷迷糊糊嘀咕著什麼。
“十二月……一月有……五週,一週有……六日,一日…有十二…時辰,一時辰……有四刻,一刻有…三盞…茶,一盞茶有兩柱香,一柱香有五分,一分有六彈指,一彈指有十剎那,一剎那就是一秒鐘。”
前面磕磕絆絆的念,似乎是在回想呢,到了後面是越念越順暢,一遍到底,君宥嘉不解失笑了。
這是背什麼呢?
正思及,又驀然聽懷裡人囈語:“阿爹,子逑背得可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