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止戈深深的嘆了口氣，幾秒後問了句，“在這裡……過的怎麼樣？”
伶娉很想說，不好。可是她沒有。她已經不能再向以前一樣，遇到委屈的事情就跟君止戈說，讓君止戈給她出氣安慰了。
那些事情。她覺得羞恥。
於是伶娉笑了，笑得溫柔燦爛，“很好啊，有家裡人打點呢。”
君止戈看著，就像真的一樣。
“不想笑就別笑了吧。”君止戈說，他知道她在這裡一定過的不好。
監獄裡什麼風氣，他了解一二。
伶娉說，“謝謝你來看我，我很開心。”
君止戈沉默，手指敲打在木桌上，不知如何接話。
伶娉垂眸，他們之間已經沒話說了，多麼悲傷的事情。
伶娉忍著眼淚，她不再是那個一傷心就只會哭的伶娉了，她在監獄裡學會了隱忍。
隱忍啊。
君止戈來時買了水果和一些點心，推到伶娉面前，“給你買的。”
伶娉沒伸手，只是看著，然後笑了，“都是我愛吃的，真好。”
君止戈“嗯”了一聲，隨即將醞釀已久的話脫口而出，“娉娉，在這裡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愛我了。因為你，我辜負了景玟，你也因為我，辜負了雎靳和乖乖，放過我吧，好嗎。”
伶娉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站起身，拷著手銬的雙手一把推掉了桌面上的水果和點心。
水果從袋子裡滾出來，橘子扁了，果汁溢位來，點心碎了一地，看起來那麼髒兮兮。
“好啊。我放過你。”
伶娉泣不成聲說完這句話，轉身用力敲響鐵門，獄警被嚇了一跳，看到淚流滿面的伶娉立即開啟了門。
伶娉哭著說，“我要回去。”
獄警不言，微微點頭，拉上門，帶著伶娉走了。
消失在君止戈的視線裡。
君止戈癱坐在椅子上，腦海裡回蕩伶娉那句泣不成聲的“好啊。我放過你。”，笑了，雙手抓了抓虛空，再見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