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的事,早已經不言而喻。
思及至此,他開口道:“既然如此,大殿下何不把公主殿下從宮中接到府上暫住幾日,正好能避免了這個問題。”
皇宮看似守衛森嚴,實則暗藏殺機,公主殿下去大殿下的府邸,安全就能得到最好的保障。
秦暢一怔,似是為難的抿唇,這個辦法他不是沒想過,只不過雖是兄妹,但畢竟男女有別,況且他與於錦已被賜婚,這府邸是父皇賜給他們的新婚禮物,且不說將秦語帶出來過不過得了母後那關,關是流言蜚語怕就讓秦語受不了。
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家,名節總不能不要。
彷彿看出了他的猶豫,赫連雲天斂眸,平穩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他道:“殿下不用憂慮,妹妹到兄長的別苑裡小住幾日,不會汙了公主殿下的名譽的,況且現在,公主殿下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莫名的感覺他們兄妹二人之間的氛圍似乎很是尷尬,公主殿下對待大皇子的態度,並不是單純看兄長的眼神,反而多了那麼一絲情慾的味道。
就像……就像他看公主殿下一樣。
片刻的權衡過後,秦暢扯了扯嘴角,快步向門外走去,聲音跟著步伐而漸行漸遠,“本王要回宮看看,就先行告辭了。”
男子清瘦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視線內,赫連雲天琥珀色的眼瞳盛滿了憂慮,屋內隱約傳來嘆息。
“公主殿下,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即使那個人,是他的父親……
花落遍地,滿園秋意,飛花煙柳開始零星凋敗,於錦坐於月心亭中黑白二字縱橫交錯,激烈的與自己博弈。
似是遇到了哪個難解的步驟,她專注的盯著險峻的佈局,把玩著指尖的棋子卻遲遲不肯落下。
“你在這南國之中倒也過得逍遙自在。”
倏的,身後猛然響起的聲音讓於錦渾身一僵,甚至指尖夾著的棋子都險些掉落。
空氣似乎都被凝結,於錦在這一秒內心裡劃過種種念頭,整理好內心抵觸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榮辱不驚。
將棋子放在它該去的地方,看似不經意的問:“你怎麼來了,我這王府沒人了不成。”
不對勁,海棠即使在府內也會時時跟著自己,怎麼還會容許外人不經稟報就擅闖王府。
男子輕嗤,慢慢從於錦身邊掠過,走到她的對面落座,看她的目光就像看螻蟻一樣。
“你覺得,區區凡人能奈我何?”
於錦被他瞧得心中顫了顫,連帶著神情也開始冷凝,忍住不由自主的退卻之意,質問道:“你竟對他們用了法術,身為執法者,難道不清楚不能對人類出手的嗎!”
即便是質疑的語氣,她此刻說出來也是輕飄飄的,不知為何,每次在這個男人面前時,她總是不由自主的産生懼意,甚至想要臣服於他的沖動,來自上位者的威壓,難不成,他是海族內的高層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