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錦雙眼瞪大,緊縮的瞳孔呆滯了片刻,木訥的扭頭,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臉龐。
“那你,想做什麼?”
於錦恢複了些理智,並努力做出冷靜自恃的表現,即使對方比她強大數倍,也要強迫自己與他站在平行的位置,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有跟對方談判的資格。
男人見她這副模樣,輕笑一聲,收回了前傾的身子,漫不經心的道:“我還能做什麼,不過是履行職責,抓你回去受罰罷了。”
有意無意的看了於錦一眼,唇角冷澀的勾起,對方太弱,弱到他完全不屑於動手,但他必須依照本族規矩,不然那些老東西又該唸叨得他頭疼。
“我犯了什麼罪?”
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讓男人詫異的側目,劍眉微挑。
“海族之人,不得幹預人間命數,這千百年來的規矩,犯了,可屬重罪。”
眼前這條小錦鯉,好像還幹預的挺火熱的。
現在這個時期,絕不能跟他回去!
這是此刻於錦腦海裡唯一的念頭,若她還是當初那個涉世未深的小錦鯉,沒遇到這些形形色色的事物之前,她或許會順從男人的意思,但現在,有太多牽掛未了。
於錦深吸了口氣,看著男人的眼神中竟堅定了幾分,她道:“我能知道,大人在海族中是什麼地位嗎?”
自己附身為人已經法術盡失,想從他手裡逃脫已是不太可能,為今之計,只有想辦法盡力拖延時間,或許,能找到一條生路。
“你無須知道那麼多。”
似是不耐于于錦的詢問,又像是已經看破了她的意圖,男人順手拿起放於櫃臺上五晶石邪肆的道。
“你只需要知道,你今生今世都是我海族人,就必須遵守我海族的規矩。”
閻王賜她重新附身為人,若是她不曾如此幹預北齊與南國的未來走向,他也不必來此,強行改變他人命數實屬逆天改命之舉,海族也不能坐視不管。
“大人,你口口聲聲說海族規矩,那你們又有遵循嗎,規矩,並不是一沉不變的。”
於錦抬頭,斂下心中的退卻之意,置聲開口。
對於軟硬不吃的人而言,打破他們的信仰,這或許是個契機。
聽聞她的話,男人臉色倏的沉下,神色微冷。
“這個,還輪不到你來……”
“王富貴——”
“富貴啊——”
話還沒說完,便被外來一陣磁性的男聲打斷,僵持的氣氛被莫名喜慶的氣氛充斥,於錦先是一怔,隨後咬了咬唇,竟控制不住的笑了笑。
下一秒,青年青冠白衣,拿著一把摺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惹得男人臉色黑到不行。
剛開始來到人間時還挺喜歡這個名字,但呆的時間長了,驀然聽別人提起,似乎他在這兒的名字格外引人發笑。
後來才知,人間還有一個字,叫做——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