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裡出了差錯?
苦惱的趴在雙臂上,盈盈大眼不甘的將視線從映象裡收回。
“姑娘,奴婢侍奉您起身洗漱了——”
嬌嫩的呼喚令穆研雪微微抬眸,下一刻,房門被從外面推開,目光在接觸到長發及腰的人兒身上時,閃過一絲詫異。
“姑娘醒了?”
跨進室內,將搭著臉帕的水盆放在框架裡,沒想到穆姑娘這麼早就起了,倒還是自己來晚了。
穆研雪伸手打理了一下自己一頭墨發,輕然一笑。
“近日睡得不太好,醒的比之前早了些,紫菱呢?”
將木梳交給一旁的春心,自己來到水盆前梳洗一番,意外的是今日竟沒看到那個小丫頭跟著,倒是稀奇了。
“紫菱一早就去廚房為姑娘拿早膳了。”
提到紫菱那個容易害臊的家夥,春心控制不住的笑了笑,她在穆姑娘面前,總是儀態盡失。
似是突然想到什麼,春心歪著頭詢問道:“姑娘,今日給殿下的午膳還是換一換吧,在好的東西,天天吃也該膩了。”
該說不說,一句話瞬間戳中了穆研雪的軟肋,明亮的眸子暗淡了不少,“不用了,今天不用準備任何東西。”
前幾日給禦元祁送進宮的膳食,他全部一口沒動,一同轉贈給了手下,這讓她難過了許久。
透過平日裡一點一滴的瑣碎小事,就能看得出一個男人對女人的珍惜,很不幸,她恰好是那個百般討好,都不被珍惜的女人。
“告訴紫菱,從今往後都不用在準備那樣的午膳了。”
穆姑娘這是,怎麼了?
這是春心腦海裡此刻唯一的念頭,堅持了多日的習慣說變就變,穆姑娘難不成是與殿下鬧矛盾了才如此?
雖是這樣想著,嘴裡也下意識的應著是。
瞧著身後的人沒了反應,空氣一時間也陷入了寂靜,穆研雪盯著自己的容顏漸漸被打理的井井有條。
她的這副皮囊確實是生的閉月之姿,被奉為北齊第一美女,無論走到哪裡都是萬人擁簇。
對於她而言,想要男人的愛簡直易如反掌,但獨獨那些愛裡面,沒有一份是他禦元祁的。
聽他們說,在內亂時期,她爹被暗殺,姨娘姐妹們,死的死逃的逃,那個男人,下手當真是不留情面呢,不過已經無所謂了,對一直把她當做政治工具的人而言,她也著實提不起來什麼親情。
自己孤身一人從南國逃回了北齊,目的不過是要他一句真真正正的喜歡罷了。
可他,給不了。
無盡的落寞席捲而來,差一點就要將她盡數淹沒,扶額,輕輕晃了晃。
哎呀穆研雪,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千裡迢迢的來到這裡,不就是為了讓他愛上你,忘掉於錦的嗎,怎麼現在這般八婆,優柔寡斷的性子了一點都不像你。
思襯間,薄唇輕啟,神色中,是勢在必得的堅決。
“一會兒進宮,你們不必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