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於錦灼灼目光,丫鬟或許是已經知道已經逃不過這一劫了,也或許是恨主子的不念舊情,自己痛苦不堪,那麼她也要讓她同樣痛苦。
她臉上浮上一抹笑意,非開心,僅僅是為了看到穆研雪的傷心,“那人是您的父親——穆丞相。”
最後三個字一吐出口,於錦瞳孔倏忽張大,這個答案在自己的意料之外,然而仔細想來卻也是情理之中。
是了,穆研雪之所以會來到這裡,必然是穆丞相已然同意的了,而這裡面甚至必然會有穆丞相的手筆,若是穆丞相不同意這件事,那麼就算是禦元朗,也未必能夠動得了穆研雪。
其實想來穆研雪應該也是猜測到這一點了吧,所以才會有所心涼,也才會有後來的孤擲一注。
那麼,自己和她的那個承諾,她又是否會遵守呢?
穆研雪這個人心夠狠,現在對於已經放棄她的家人,她又是否肯歸來呢?
於錦忽然不確定了,隱藏在袖子裡的手甚至微微顫抖了起來,她終於感覺到有什麼不再受自己掌控了,伸出自己的手掌來,楞楞的瞧著,忽然不知所措起來。
而丫鬟看到了這一幕,以為眼前這位一直以來高傲自大的主子終於被自己的話語給傷到了,她忍不住大笑起來,一聲聲的,聽著極其悽厲,甚至笑出了眼淚。
於錦被這悽厲的笑聲驚醒,她低下頭來看向丫鬟,呆愣的眼神一點點彙聚光芒,她將自己的面紗摘下,和丫鬟四目相對的剎那,她清楚的看見丫鬟狼狽的向後退縮的樣子。
“你……你是誰?”
丫鬟看著眼前這個完全陌生的面孔,她匆忙的爬起來想要沖出去,奈何剛剛推開門的剎那,就被門外守著的侍衛架住了。
“那個人不是公主殿下,那個人是刺客,對,她就是刺客,公主殿下一定遇刺了,沒錯。”似乎被自己的話語說服了一樣,她朝著兩個侍衛一陣勸說,奈何那兩個侍衛面孔之上都是無動於衷的模樣。
絲毫不為丫鬟的話語所動。
於錦從房間裡漫步而出,面紗飄落在地,她卻全然不在意的模樣,腰上懸掛的正是一方魚紋羊脂玉佩,而這枚玉佩正是穆研雪給她的信服,她可以去瞞過南國裡的旁人一月,可是想要瞞過貼身伺候的這些人卻是太過困難了,所以早就從穆研雪那裡拿過了信物。
現下這些侍衛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對自己異樣的面貌不對意外,而對這個丫鬟的話語自然不會為之動搖。
這一手是於錦早就準備好的。
“你們沒有看到嗎?這個人根本不是公主殿下,她……她……”
說到這裡,丫鬟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瞳孔倏然睜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你……你是王妃……”
於錦冷冷道:“堵住她的嘴,這個丫鬟不必留了。”
有些事情沒有說出口尚且無事,但是若是自作聰明,那麼下場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