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從那一日盛京夜色之中,她想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麼,就會不顧一切的去追尋,即便這要犧牲她從前所有的榮耀甚至是自己為家族親人所承擔的責任。
而她自認為於錦這一點和自己很想象,她認為於錦雖然面上偶爾和藹可親,然而骨子裡同樣是清冷的,自己能夠做出的事情,她同樣能夠做出來,那麼又何必畫地為牢在此處掙紮呢?
她曾經見過禦元祁對於錦的維護,她相信若是於錦真的想要回去,禦元祁必然會全力相助。
然而於錦聞言卻只是笑了笑,“方才我說過我是因為承諾而留在這裡。”
她的一雙眸子彷彿看穿了穆研雪的所思所想,“穆研雪,其實咱們二人並不相同……”
說到這裡忽然頓了頓,又道:“可是要說全然不相同,卻也不盡然,比如你最後還是答應了我的第二個約定,說明你到底無法完全固執己見冷心冷情,心中對家族親人還是有所掛念,即便他們將你推入了現如今這種不尷不尬的地步。”
穆研雪低低的笑了一聲,“或許你說的對。”
“我因為承諾而停留此處,便無法離去,穆研雪,這並不只是因為我自己,還有……禦元祁,還有……秦暢。”
於錦看向遠方,嘆息一聲,“我來到南國之後,他對我頗多照顧,即便我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但是朋友之情卻是很深的,所以我不可能就這麼離去。”
穆研雪沉默了一下,忽然道:“你不會不知道秦暢是喜歡你的吧。”
語氣之中顯然對於秦暢對於錦的喜歡是知曉的。
這忍不住讓於錦反唇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穆研雪眼神亮了,這讓於錦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的嘴快。
“你果然是知道的,那麼你又知不知道他的喜歡你能夠承受的了嗎?”穆研雪遲疑了一下,還是如此說道。
於錦明白穆研雪話裡的意思,這是在提醒自己不管如何自己是女子,而秦暢他不管現在表現的再如何溫和,若是有一日真的執意讓自己留下,那麼自己將後患無窮。
畢竟自己現在身處南國,而秦暢手握權柄。
於錦明白,卻不願意再和穆研雪繼續討論此事,她們二人即便不是敵人,可是目前卻也不是朋友。
“時間不早了,你該走了。”
於錦生硬的轉移了話題,她看向遙遠的天邊,最後落在北齊的方向,那裡也是她心愛之人所在的地方,而現在她卻是要送另一個女子去那裡。
“這匹馬算是我贈與你的臨別禮物。”
於錦最後看向遠處那匹馬和留在古樹下牽著馬的灰衣暗衛,淡聲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