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識趣的不再多問,行了一禮後就漫步離去,沒過一會兒,於錦走了出來,牡丹看了一眼,卻並沒有見到於錦拿了什麼,她也不多問,只是恭敬的跟著走了出去。
於錦回頭看了一眼二皇子府,眉眼間依稀可見留戀之色,不過她終歸還是回過了頭,面露決絕,走上了馬車。
於錦進入馬車後,她抱住自己的腿,蜷縮成一團,往日裡從來沒有顯露在人前的脆弱終於在這一刻流露了出來。
她沒有流淚,只是眼神空洞,沒有一絲的光彩,臉頰更是蒼白如紙。
搖搖晃晃之間,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於錦卻是仍舊沒有一絲的反應,自從那決絕的一回頭之後,她似乎再也沒有了多餘的力氣。
而馬車的外的牡丹眉頭卻是皺了起來,她小心的瞥了眼馬車內部,隨即示意車夫換一條路走,只不過就在車夫想要換路的時候,攔在馬車前的那人卻突然大步餓流星的走了過來,牡丹知道躲無可躲,她到也坦然,擺了擺手,示意車夫不必再費心思換路了。
她縱然一躍,跳下了馬車,悄聲道:“二皇子又何重要事情?南國皇子此時不在此處,若是真的有重要事情的話不妨……”
牡丹的話還沒有說完,禦元祁就冷冷的道:“我來此處與你無關,要是還想要命的話就給我走來。”
語氣已經不止是冷漠了,裡面流露出來的深深的寒意和濃濃的殺意。
牡丹對上禦元祁眸子的那一剎那,她毫不懷疑若是自己再繼續攔在這裡,那麼禦元祁必會殺了自己,還不待下定決心,她的腳已經先一步撤離了。
等她反應過來有所懊惱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而禦元祁快步的走上了馬車,掀開簾幕,就看見了死氣沉沉的於錦。
於錦掀開眼皮,眼角餘光瞥見到了那人,渾身頓時一僵,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但是眸子裡卻不再是毫無光彩了,幾乎是在眸子落在禦元祁身上的那一剎那,她整個人就像是喝了神仙水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煥發了生機。
即便如此,她卻仍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不是她不想動,而是她不知道即便她動了,又能夠如何?她似乎說什麼都不對,更遑論做什麼了。
而禦元祁卻是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說道:“既然不願意又為什麼如此逼迫自己呢?”
僅僅這一句話入了耳朵,於錦就紅了眼眶,她咬了咬嘴唇,說道:“若是有別的選擇,我也不願意走自己最不願意的路。”
禦元祁靜默了一聲,無奈的道:“是我無用。”
於錦搖了搖頭,道:“這不怪你,若是怪也只能夠怪這世事太過無常,這天下太過冷清。”
禦元祁突然抓住了於錦的手,注視著她的眼睛,說道:“不要走好不好?我們退隱山林,即便我不可能再給你一輩子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至少衣食無憂,以後咱們縱情山水,咱們不去管這天下之間的紛紛擾擾了,可好?”
禦元祁眉宇之間異常的認真,讓於錦都有了一剎那的心動,是啊,跟著自己喜歡的人就此離去,再也不管這凡塵俗世裡的爭論與搶奪,只要關心自己和自己心愛的人就好了。
與山水為伴,與天地同遊,豈不快哉?就在於錦即將就要點頭的剎那,她的理智卻全然回來了,她終究還是搖了搖頭,聲音低沉而暗啞的說道:“禦元祁,我不能和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