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於錦沒有動，只是輕聲開口。
禦元祁沒有說話，走至於錦身前，抑制住雙手的顫動，一把掀開了紅蓋頭。
於錦白皙臉龐就這樣暴露在禦元祁眼前。濃密而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朱紅的嘴唇圓潤光澤。
她也看著他，紅袍加身，俊郎無雙。這個男子啊……於錦垂下眼皮，掩住眼中神色。
“你……”
禦元祁張了張口，未出口的話又被他嚥下，轉而拿起了桌上的合巹酒，“這杯酒，我們應當同飲。”
“沒錯。”
於錦接過酒杯，拿著酒杯的手環過禦元祁拿酒杯的手，“既然這是合巹酒就該有喝合巹酒的樣子。”
說著於錦將酒杯端至唇邊，禦元祁微微一愣後也將酒杯送至嘴邊，兩人一同飲盡。
放下酒杯，禦元祁走至梳妝臺前，開啟一個檀木箱子，從裡邊拿出一個白瓷小瓶。
於錦疑惑地問道：“這是何物？”
“新婚之夜必備道具。”
禦元祁挑了挑眉，“要不要試試？”
“你是說……這……這是……”
於錦知道在青樓總會有一些助興的藥物，可禦元祁怎麼會有？於錦心裡一片慌亂，“雖然我答應了成親，可是……”
禦元祁已經走到床邊掀開了被子，大紅的床鋪上有一塊白色的手絹十分顯眼，禦元祁開啟瓶子，一股紅色的液體流出，灑在白色手絹上。血色洇暈，妖豔如花。
禦元祁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將床被蹂躪一番，才轉過頭來對於錦說：“你剛才說什麼？”
於錦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聞言才驚醒過來，“沒……沒什麼。那瓶子裡的是什麼血？”
“廚房殺雞時接得雞血。”禦元祁將瓶子收好，沖著於錦笑了笑，“
你我這場婚禮本來就像交易，你能同我喝合巹酒我便心滿意足了。”
“那今晚……”
“今晚我先在椅子上糊弄一宿，你便睡床吧。”
說著又收起了那塊手絹，“為了給人制造假象，床鋪淩亂，你就先委屈一下吧。”
“不，”
於錦搖了搖頭，“是委屈你了。”
“行了，不說這事，”
禦元祁將椅子拼湊到一起，躺了上去，“快去休息吧，累了一天。”
於錦看著禦元祁閉上了雙眼，便也不再言語，回到床上躺好，就著燈光觀察禦元祁的眉眼，他和禦元朗還有幾分相像，可是為何兩人卻是這般的不同呢？
於錦想著想著便扛不住睏意，睡了過去。
一夜靜謐，只餘紅燭燈火搖曳。
次日起床，小宮女收拾床鋪時看到那塊已經染紅的白絹，偷偷笑了兩聲便收了起來。
於錦和禦元祁心領神會，兩人目光交彙，無聲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