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錦自嘲一笑，“我已經家破人亡，什麼都沒有了，還怎麼報恩？”
“於錦……”
禦元祁張了張嘴，沉默一會兒說道：“嫁給我吧。”
“你說什麼？”
於錦瞪大了眼睛看向禦元祁。
“我說，嫁給我吧，這是你現在最好的出路了。”
“二皇子在開什麼玩笑。”
於錦嘴角一勾，眼中滿是嘲諷，“難道您不知道我現在是罪臣之女嗎？”
“我知道。”
“那您還要我嫁給你？現在的我已經低到了塵埃裡，還怎麼配得上二皇子？或者您說的嫁其實是指讓我做你的妾？”
“不是的，你聽我說於錦。”禦元祁生怕於錦誤會，連忙搖頭準備解釋。
“二皇子，我完全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情說出讓我嫁給你的話，可是我……”於錦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於錦，你因禦元朗家破人亡，他更是喪心病狂地要那般侮辱你，你還是忘不了他嗎？”
禦元祁攥緊了拳頭，“你如今雖藏在這裡，是很安全，但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讓他找不到你，更何況你想要就這樣藏一輩子嗎？”
於錦的手抓緊了被子，痛苦地閉上了眼，臉頰劃過淚珠，“不，我恨他，可是我還是會心痛……”
禦元祁看著於錦憔悴的臉，終於還是沒再說什麼，他輕柔地捧起她的臉，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珠，柔聲道：“算了，你身子還虛，咱們先不說這些，餓了吧？我去給你拿些粥來。”
說著，沖著於錦笑了笑，“行了，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然後轉身出了房間。
於錦看著那個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裡。
若是當初救自己的那個人不是禦元朗，若是當初自己沒有動凡心，若是當初……可也只是若是，也再沒有當初。
她想起禦元朗曾經的種種，看到如今的種種，知道真相後的痛，是如何的撕心裂肺。
現在的心裡，還能剩下什麼？他給予她痛苦，給予她絕望，讓她以為會越來越好的人生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一條魚，本來活得自由自在，卻因為認識了他，先後丟了兩次命，這算什麼？折磨嗎？
而如今的自己，最應該做的還是要想一想自己的出路。
如今的自己要錢沒錢，要身份沒身份，一無所有，想要好好生存唯一能做的便是尋求幫助。
而她目前唯一的助力，只有禦元祁。
“真的要嫁給他嗎？”於錦的手攥了又鬆鬆了又緊。
同一時間青樓裡，禦元朗去而複返，卻沒有見到於錦。
“人呢？”
禦元朗聲音淡淡的問道，聽不出喜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