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顧蘭亭剛從江南舊雨出來,你見著她了嗎?”
“柳……公子,出什麼事了?” 李檉雖對柳仁印象不太好,可語氣還是尊敬的。
“她……可能是出事了,我怕她被人抓起來了,快,快找到人要緊!”
柳仁有些著急,正四處望著,又看到兩個京兆府的捕快在巡邏,便不再問李檉,快步追了上去。
李檉心裡有些納悶兒,他以為柳仁找顧蘭亭是又想刁難她,怎麼他一副擔心她的樣子?是誰要抓她?
“壞了,肯定是出大事兒了!”
直覺告訴他搞不好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
李檉猛地驚起,也開始吩咐隨從找起顧蘭亭來。只有找到她,才能確定她是安全的。
☆、夢裡合歡
柳仁見到了京兆府的捕快, 很快便找到了就在附近巡邏的周纓。
“周纓,不得了了,顧蘭亭不見了!”
柳仁還本來想伸手去拉周纓的, 在她淩厲的目光下卻不得不頓住了手。
“什麼,什麼意思?”
“剛才我與譚貴他們在江南舊雨喝酒,顧蘭亭沖撞了譚貴他們幾句,他們非逼著她喝酒,後來……我懷疑譚貴那廝在她的酒裡下了藥要玩兒她, 可現在我找不到她啊!這該如何是好?”柳仁此刻心裡已經篤定了, 那酒裡肯定有東西,不然顧蘭亭不至於一出茶樓就沒了人影。
“什麼?”周纓心下一驚,顧蘭亭一看身子就弱的很,要是被譚貴玩兒了還得了?“你剛才怎麼不救她,這會兒倒裝好人了?”
周纓終究沒按耐住,刀蹭地一聲就架在了柳仁脖子上。
“你相信我, 我是想救她的,我都跟譚貴說了顧蘭亭是朝廷命官, 哪曉得他想玩小倌玩瘋了,新科狀元郎也敢搞。”
柳仁說得有那麼一點兒真誠, 周纓收了刀。
“譚貴呢, 譚貴去哪兒了?”
“譚貴?剛才我出來了, 他也從茶樓出來……”
柳仁話還沒說完,周纓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我說你怎麼這麼草包,知道譚貴有問題怎麼不問他, 你堂堂太師的兒子還怕壓不住他?我看你根本就是對顧大人懷恨在心,隔岸觀火是吧?”
“我沒……”
“管你有沒有,譚貴喜歡去哪兒搞……事情,還不快去找!”
“我也不知道,他先才好像說了一個……菊花臺,不知是不是。”
“菊花臺?吭,咱們去……去找吧。”周纓知道這是個玩小倌兒的地方,掩面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
北街上,明燈高照,人群還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李檉在街頭街角來來回回尋了好幾遍,才發現蜷縮在橋邊樹下那一抹纖瘦的身影。
她匿於叢樹之後,他差點兒沒發現。近看,她正死死抱著自己的胳膊,在顫抖。
“蘭亭兄,你沒事吧?”他朝她伸出了手,想拉她起來。
顧蘭亭身上正熱得慌,她拽住自己,是為了不讓自己再伸手去撩開衣服。此刻甫一聽得熟人的聲音,又見他那白玉一般修長的手,只痛苦地嚥了咽口水,半餉才說出話來。
“別,別靠近我,快走!”
她蹭著地,往後退了一步,低碎的聲音因為藥物的原因帶了別樣的嬌俏與嫵媚。
他聽得心旌一蕩。
再看她面色潮紅,呼吸急促,領口微微開著,暴露在外的頸部亦是不正常的粉紅色。
他心知她是中了什麼藥物。此刻卻是靠近也不是,放手不管也不是。
遲疑了一會兒,再看顧蘭亭,她已一個手刀,將自己劈昏了過去,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
“蘭亭兄,蘭亭兄?”李檉伸手輕輕拍了拍顧蘭亭的臉,見她許久未應,知她這是實打實地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