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這大嗓門一哭,飯館裡的其他人都向沈月一行人投來質疑的目光,沈月還沒來得及問那兩個小斯要幹嘛,就見門口走進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管家身旁還站這個八歲左右的熊孩子。
那兩個小斯見管家進來了,立馬狗腿的說道:“大總管,就是這個小鬼打了少爺一拳!”
沈月一愣,這是啥情況?熊孩子對上熊孩子?看樣子對方家長出場了,那自己這個家長是不是也應該出來撐撐場面?
管家身旁的小少爺捂著臉頰,氣急敗壞的指著熊孩子,罵道:“就是他打我!大管家,殺了他替我報仇!”
沈月一驚,這麼兇殘?這可是自己剛收的小弟子,可不能就這麼被殺了,再說都帶回山門給大夥兒看過了,要是在外面這麼被收拾了,她還有什麼威信?以後還有誰敢拜在她的門下?
沈月真的想多了,並沒有人想拜在她的門下,並且整個南渡界的人都希望她門下的弟子早點死絕了。
正當沈月想開口時,管家模樣的人搶先說話了:“連我們池家的少爺都敢碰,小鬼,我看你是活膩了!”
‘池家?’沈月剛到嘴邊的都給嚥了回去,她心想,怎麼又是這個池家,還真是冤家路窄。這麼想著,她站起身向著正被壓在桌子上哇哇大哭的熊孩子走去,啪的一聲拍在他的後腦勺上,氣呼呼的說:“池家的少爺你也敢動,膽兒夠肥啊!不知道池家是滇州第一修仙大家族嗎!人家可是上界有人、後臺夠硬的!”
熊孩子被沈月一嗓門吼的,連哭都忘記了。他委屈巴巴的說:“他要打隔壁小花姐姐,我不想看見小花姐姐被他打!”
“喲,毛都沒長齊呢就學會英雄救美了啊?”沈月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沈月的一番舉動讓池家的小斯竟一時看不透她是敵是友,原本還以為是跟這個小鬼一夥兒的,但現在看來好像是倒戈了?兩個小斯對視一眼,相視一笑,就是嘛,這滇州城還有誰敢跟池家作對的?見勢不對還不得趕緊拍起馬屁來麼?
管家看了眼沈月,對兩個小斯說:“把人給我架回去!”
小少爺聞言,卻表示了反對,他大聲說道:“不用帶回去,直接在這裡殺了他!我要親眼看著!”
管家依舊保持著面無表情,好像對此情此景見怪不怪的模樣,沖兩個小斯點點頭。兩個小斯心領神會,竟然當場就拔出刀要向著被壓在桌上的熊孩子腦袋上砍去!
沈月一驚,沒想到池家居然真的這麼囂張,當場就要砍人腦袋,真不愧是南渡界第一大修真家族。情急之下,沈月靈力化絲,牢牢綁住了砍向熊孩子的刀。
管家見狀,皺了皺眉,語氣稍稍客氣了些,沖沈月作了個揖,說道:“原來是位仙師,在下是池家三爺府上的大管家龔申,剛剛恕龔某疏忽,打擾了仙師用膳,龔某給仙師道歉。”
“不用不用!”沈月擺擺手,客氣的說道,“我就是想帶這個小孩走,不想用膳。”
大管家還沒來得及說話,小少爺就開口罵了起來:“別給臉不要臉!就你這樣的,我們池家還沒放在眼裡!”
大管家面無表情的看著沈月,沒有反駁小少爺的話,似是認同了小少爺的意思,今天絕不放人。
沈月沖大管家靦腆的笑笑,客氣的說:“我懂我懂,池家嘛,整個南渡界誰不知道池家,誰敢跟池家叫板?”她又嘿嘿笑了笑,伸手往自己腰上掛著的儲物袋摸去,摸了半天,才摸出一個玉牌,說:“喏,這是你們池家老祖的令牌,見牌如見人。”
大管家微微一愣,隨即撇了眼玉牌,抽了抽嘴角,罵道:“你耍我?”
“啊?”沈月不明所以的拿起玉牌仔細看了看,玉牌正中寫了個大大的“周”。
“呃......”沈月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抱歉,拿錯了。”說完,她將玉牌放到一旁的桌上,又在儲物袋裡搗鼓起來。過了一會兒,又掏出一枚木質令牌,她看了看,又放到桌上,再次在儲物袋裡搗鼓起來。又過了一會兒,她又掏出一枚銀色令牌,看了看,又放到桌上,第三次在儲物袋裡搗鼓起來。這次,她又掏出一枚金色令牌,看了看後,沈月沖大管家點了點頭,說:“不好意思哈,我人緣比較好......池家是這個金子做的牌子,你看看,嘿嘿......”
管家遠遠看了一眼,從外表上看確實跟主家令牌一模一樣,但看著沈月剛剛一下子掏出那麼多令牌,他便有些遲疑,這不會是個假的吧?可他還沒來得及想這個問題,沈月就毫不在意的將令牌拋給了大管家。
池家令牌分為金銀銅三類,顧名思義,金牌權利最高,為家主令牌,銀牌次之,銅牌最次。金牌由主家發放,整個池家不過十塊,銀牌由分家發放,整個池家大約有六七十塊,這兩類都是留給池家重要之人用於號令池家,偶爾也會有幾塊令牌被贈與貴客。而銅牌只是家丁之中較有地位的一些人用作身份證明,比如他作為大管家,手裡就又一塊銅牌。
所有令牌中都有各家主留下的神識烙印,金牌作為權利最高的池家令牌,自然由池家目前的當家人親自部下神識烙印。金牌雖然數量稀少平時很少遇到,但這類令牌所有之人卻往往是池家重要之人,因此對於金牌的神識烙印,是眾家丁必須熟識的烙印。大管家神識一探,便確定這是家主令無疑。
他神色一變,刷的就跪了下來,雙手舉起令牌高過頭頂,供沈月取回。站在大管家旁邊的小少爺見此情景,也收起兇狠的表情,幾乎出於本能的一臉嚴肅地跪了下去,好像這個令牌是不可挑戰的權威。
沈月摸了摸鼻子,將攤在桌子上的令牌一一收回,又拿起大管家手裡的令牌放回儲物袋,一邊收還一邊嘀咕著:“這麼好使.....”
她訕笑著看向跪在地上的幾人,客氣的說:“快起來快起來,這是做什麼呢,我又不是你們池家老祖本人,都跪我幹嘛呢......”
兩個小斯偷偷瞄了眼大管家,大管家微微點了點頭,眾人才慢慢站了起來。
沈月又露出一副靦腆的笑容,開口道:“那我就先帶這孩子走啦?”
大管家現在變得謙卑的許多,彎下腰深深的作了一揖,道:“您請便。”
沈月沖眾人笑笑,便帶著熊孩子腳底抹油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