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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實在不是發動戰爭的好季節。
聶斯托禮公爵駐著劍,站在觀戰指揮臺前,感覺後背被汗水濕透了。他披掛整齊,頭盔的一角露出棕色的頭發,一襲大紅色的披風被飽含著熱氣的夏風吹起了邊角。聶斯托禮公爵五十多歲,是個很注重軍人儀表的人,哪怕天氣再熱,他也要身穿鎧甲,站立得筆直。一批又一批士兵排列成整齊的隊伍,在軍官的指引下朝三葉草關走去。遠處的三葉草關下,喊殺聲震天,雙方的投石機投射著碩大的圓石彈和火球彈。
進攻從早上開始,已經持續到了下午,依舊沒有一點進展。主動發起對三葉草關的攻擊已經是第五天了,高大的關隘依舊靜靜地矗立在那裡,死死地擋住了王國的軍隊前進的步伐。
聶斯托禮公爵算不上名將,盡管王國官方是這麼吹捧的。假如按照常見的三國類網頁遊戲的資料,聶斯托禮公爵的各項屬性都不超過70,但是有一項資料絕對是滿的,那就是他對王國的忠誠。作為一名王室成員,公爵是現任國王克萊帕託尼四世的堂兄,兩個人有一個共同的爺爺。這一代和下一代的王室成員中,有軍事天賦和才能的簡直屈指可數,所以聶斯托禮公爵才能夠在丟失了大半個費希幹盆地之後依舊掌權沒有受到任何處罰,實在是王室無人可用了。
自從“回春節”丟失了三葉草關之後,聶斯托禮公爵收攏潰兵,緊急下達命令,召集各地領主“勤王師”,修築了一道長達幾十公裡的圓弧形防線,意圖把薛勃徹王國的軍隊牢牢地擋在三葉草關之前。
好在薛勃徹王國費希幹軍團將軍戴克裡先並不沖動,佔領了三葉草關之後,整個費希幹盆地就落入了薛勃徹王國手中,他只是命令手下死守關口,加緊了對盆地內薩裡森王國反抗分子的剿滅行動,準備把佔據了一半的盆地好好消化,徹底成為王國領土的一部分。
戴克裡先將軍的這種穩健做法給了聶斯托禮公爵足夠的時間,集合軍隊,建立防禦工事。各地前來“勤王師”的領主們很是不配合,對於領主們來說,他們在自己的領地內經營了已經不是十年二十年,而是幾百年,不論是誰當統治者,如果不想引起,總離不開他們統治地方。所以趕來的領主們速度拖拖拉拉,甚至有些人只帶了500人,嘴裡還抱怨著兵力不足,領地內難以守衛。聶斯托禮公爵很生氣,他在軍隊多年,早就沾染了軍人那直來直去的脾氣,恨不得動用軍法處置一批陽奉陰違的領主。可惜出於政治角度考慮,他不可能這麼做,一旦他殺了某個領主,整個東部就要亂了。因此他對那個做國王的堂弟很有點怨氣,如果不是他登基以來一直對東部諾多人持著歧視態度,這幫領主也不會有種種不合作的態度。邦金洛維托子爵是趕來的最早的一批領主之一,聶斯托禮公爵曾經因此很看重這個年輕人,總算有一個熱愛國家的處處配合的領主了,然而他很快就發現子爵對迦施利言聽計從,簡直沒有一點主見,這種看重就變成了鄙視。他想到曾經與老邦金洛共同戰鬥過,不禁感嘆,果真是“虎父犬子”啊!
三葉草關修建得十分高大,城牆高達20米,對於大多數將領來說,這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在關隘剛陷落不久,聶斯托禮公爵曾派人潛回盆地,拉起了一支隊伍,準備內外夾攻,打下三葉草關!可惜他的軍隊在關下猛攻了半個月,最後無奈地放棄了,因為關內的隊伍已經被剿滅,三葉草關得到了及時的增援。
這場大戰過後,聶斯托禮公爵又組織了幾次小規模的攻擊,然後就暫時偃旗息鼓了。隨著各地領主帶兵前來,再加上東北第一軍團損失慘重,他必須把這些來自各地計程車兵重新整合在一起,而且隨著時間過去了將近半年,他手下的斥候也越來越難以潛入盆地,探得的情報也越來越少。
將近天黑,帶兵攻打的領主們疲倦地返回,簇擁到聶斯托禮公爵的營帳,紛紛抱怨著,請求著,希望能把自己損失慘重的隊伍撤到後方修整一二,邦金洛維托子爵也混在領主之中,他沒有說話,只是黑著臉,顯然也是損失慘重。
聶斯托禮公爵對此毫無辦法,他強壓著領主們繼續帶兵攻城,這些人學會了磨洋工,帶著士兵沖到關前,被守關的薛勃徹軍隊一陣亂箭射來,立刻就退了回來,報告說對方防守嚴密,己方損失過重。
於是這一次猛攻就虎頭蛇尾地落幕了,聶斯托禮公爵咒罵著不配合的領主們,向王國都城發了一封信,請求國王堂弟調集其他的常備軍團前來支援,然後帶領著手下,退回到防禦工事之後,默默地著傷口。
從盆地裡逃出來的貴族、商人、底層民眾們原本還抱著熱切的期望,等待著聶斯托禮公爵能夠一舉反攻,奪回他們的家園和産業,如今過去了半年,又一次大戰結束,許多人不得不放棄了守望,朝南方逃離而去。
邦金洛維託損失慘重,他和其他領主請求返回領地的要求再次被拒絕,聶斯托禮公爵要求他們再次從領地內召集士兵,連泰萊城城主派出的押糧隊伍都被留了下來,這讓城主回軍路上剿滅圖勒拜克匪幫的打算落了空。
聶斯托禮公爵知道領主們不可用,但是他手下的兵力不足,必須依靠這些人防守防線,對於很多領主說自己領地內物産貧瘠人口稀少兵力有限的哭訴,他嗤之以鼻,依然下了強硬的命令,要求每一名負責某一段防線的領主,手下計程車兵必須達到某個數量,他知道這些領主們的真正實力,甚至整個王國都知道,只是大家都不會在明面上說出來而已。
被強壓的領主們暗地裡咒罵著,再一次開始從領地內召集士兵。邦金洛維託因為迦施利的建議,表現的一向很積極,所以損失也更加慘重,幾次戰鬥下來,他手下兩批召集而來的3000名士兵,死傷過半,讓他欲哭無淚,又不敢違背公爵的命令,只好再一次發信,要求老管家派出兩支千人隊計程車兵前來增援。
對於北方的戰事,圖勒拜克還不清楚,他手下的斥候還沒有能力探聽到幾百公裡外的訊息,所以他依舊低調地蟄伏著,準備先修煉好內功,提高山寨的整體實力。
山寨的圍牆終於修好了,高三米,寬兩米,有稜堡、女兒牆、牆垛、望樓,還按照謝寧等退伍軍人的意見和建議,增加了一些防守工具。設計高度雖然不高,但因為地勢的原因,如果山寨面臨攻擊,在壕溝外的仰攻高度大約有5、6米左右,已經足夠了。木匠們製作了大門,也已經安裝完畢,門頭上方的石牆上,用陽刻雕刻了兩排字,漢字和諾多文字書寫的“黑風寨”,出自圖勒拜克之手。山寨眾人都不認識漢字,以為這是某種首領品位獨特的標誌,都說這三個標誌看上去古樸大氣,威嚴無比。圖勒拜克有些得意,他的字寫的其實很一般,雖然知道眾人不過是隨口說兩句恭維的話,他還是覺得我華夏的漢字在哪個位面都能鎮住一幫土著!
木屋的建設仍在繼續,還有大約一千人左右住在帳篷裡,為了驅趕蚊蟲,蘇法拉命人進入森林採摘了一種植物,運了幾大馬車回來在空地上曬幹,然後紮成一小束,在屋子和帳篷裡點燃了四處燻。圖勒拜克的屋子也有人專門來燻過,帶著一股淡淡的苦澀的香味。
新兵們繼續接受訓練,圖密度終於擺脫了軍訓生活,帶領著補充足了人手的隊伍鑽進了森林繼續訓練,時不時帶些野味回來。圖勒拜克同幾個帶兵頭領商議過後,準備進行一次軍事演習,卡普爾和圖密度早就等著演習的事兒了,立刻表示了同意。圖勒拜克幫忙制定了演習計劃,他沒空參加觀看,就叮囑卡普爾等人認真演習,以找出訓練和實戰中的不足為主要目的。
伐木隊不斷朝著森林深處砍伐,圖勒拜克某天看到一名怕熱剃了光頭的伐木工小隊長運送一批晾幹了水分的木材回山寨,突然就想起了國産動畫片《熊出沒》裡的光頭強,他多年前經常陪女兒觀看,看著女兒被故事所吸引高興得大笑,他也跟著高興。可惜不會有這樣的場景出現了,圖勒拜克有些唏噓。
捕魚隊、有弓箭手跟隨的出獵隊們的工作依舊照常進行,製陶作坊已經開始正式生産,圖勒拜克前去視察了一次,四個製陶匠帶著幾十名學徒用手工製作著陶胚。造紙、制磚作坊依舊沒有頭緒,圖勒拜克對此也無可奈何。鐵匠們按照圖紙打造了曲轅犁,雖然看上去很是簡陋,但農夫們都表示比直轅犁好用多了,蘇法拉也按照指示,派人跟蹤,詢問農夫們使用後給出的意見,準備改進一番。耕牛都套上了牛軛,耕馬也換了套子,依靠著牛馬胸部而不是脖子的力量拉動。
返回山寨後,他還得去學校給孩子們上課,教授數學和地理,晚上還要繼續給頭領們上課,幫忙他們掃盲,再加上隔三差五地要講“圖氏水滸”的故事,再加上其他山寨瑣碎的事務,他每天忙忙碌碌,一刻也不得閑。
整個山寨都處於一種忙碌的狀態,大部分人都有各自分配的事務,殘疾的老兵們腿腳便利的就充當治安巡邏員、衛生監督員、鄰裡關系調解員,或者幫忙打掃衛生,參與軍隊訓練的後勤工作,老人們也專門安排了人照料,一切都顯得很平靜。
山寨沒有重傷到下不了床的傷員,因為缺乏醫生,這些重傷員基本上都死了。山寨倒是有一些人懂一些所謂的醫術,圖勒拜克曾經激動地前往詢問檢視,發現這些人不過靠著祖祖輩輩流傳的一些方法採集一些草藥樹皮之類的熬藥或者外敷,也就治一治一些常見的普通小病,他有些失望。
山寨的食鹽極度缺乏,圖勒拜克把歷次打劫搶回來僅存的金幣銀幣首飾之類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又發動了全山寨的人捐款。許多人紛紛來到議事大廳,把祖傳的首飾和一些平日裡都私藏起來的貴重物品捐了出來,然後由蘇法拉派人下山採購了一批食鹽,總算緩解了無鹽之苦。圖勒拜克再一次被這些質樸的人們感動了,他下定了決心,一定會加倍地回報這些信任山寨的人們。
黑風寨的蟄伏並不代表著外面的平靜,森林官道兩邊出現了好幾支強盜隊伍,依靠著這條南北的唯一一條大路幹著無本的買賣。圖勒拜克沒精力去關注這些強盜,井水不犯河水,他沒空去理會這些人,只是讓斥候們密切地關注著強盜們的動向。
一天下午,圖勒拜克給學校的孩子們上完一節數學課,他抱著筆記本準備回住處,一名斥候小隊長來報:有人前來拜訪,已經被斥候們帶到山下。圖勒拜克楞了一下,他不知道會有誰來拜訪,於是就命令把人帶來。
坐在已經掛了牌匾被命名為“聚義廳”的議事大廳的主座上,圖勒拜克打量著被斥候們帶領而來的三個人。領頭的是個三十多歲方臉的壯漢,衣著普通,穿戴整齊,看上去很有一股威嚴的氣勢,另兩名顯然是他的隨從。把守在大廳門口的山賊守衛隊長要求搜身並交出武器,兩個隨從大聲嚷嚷起來,領頭的壯漢一抬手,他們倆立刻閉上了嘴,不情不願地交出了腰間掛的劍、靴筒裡塞的匕首,那名壯漢也解下了劍,張開雙臂接收山賊的搜查。
圖勒拜克沒有起身迎接,只是觀察著這幾個人。那名領頭的顯然沒有料想到整個山寨的首領居然是這麼一個年輕人,有些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就平複了表情。
圖勒拜克請三人坐下,那兩個隨從卻站在了壯漢身後。有一名侍從山賊端來幾杯酒,圖勒拜克看到他們沒有要喝的意思,於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微微一笑,問:“請問幾位上我山寨,有何貴幹?”
那個壯漢也不端酒杯,笑著說:“早就聽說了加基爾森林裡有一幫繼承了波希塞利達遺志的好漢,今天一見,才知道首領竟如此年輕有為,真是令人佩服!而且好漢們還搶了因陀羅郡的軍糧,果真是大魄力,大膽識啊!”圖勒拜克可不想聽他說這些口水話,於是說:“幾位有事就說,看我山寨能幫上什麼忙。”壯漢一拍大腿:“首領快人快語,那我就直說了!三天前貴山寨在官道上攔了一支車隊,既然車隊的夥計們在山上住了這麼幾天,希望首領高抬貴手,允許我帶著他們下山!”圖勒拜克一愣,這一個多月來他可沒有下令手下出門搶劫,而且平日裡對下山出寨要求得也很嚴格,不可能有人私自打劫的。他想了一想,蓋蘇力克帶領著手下在山下的廢棄軍營練習馬術,不可能是他,站在山寨的望樓上就能看到那兒的動靜;圖密度帶領著手下整日在森林裡鑽來鑽去,也只有他有這個可能。於是朝身邊的一名山賊招了招手,問了幾句,說:“近兩個月我已經嚴令全寨不得私自下山,也沒有外出幹過什麼沒本的買賣,你是不是找錯了對方?”那壯漢心裡不相信,嘴上卻說:“不瞞首領,在下是代表‘軒尼詩小子’幫主前來,車隊的貨物就當送給山寨的一點點小禮物,只願首領放了我們那幫手下,我們必有重謝!”圖勒拜克聽到“軒尼詩小子”,頓時明白了,為什麼這人說話這麼有底氣,三個人就敢上山要求放人。“軒尼詩小子”是東北三郡有名的黑幫,勢力很大,專營賭場、青樓和運輸業,存在的時間很久了,據說現在已經傳了七代幫主。同樣作為亞社會的存在,山賊和黑幫是兩條路,他知道這個人說話帶了點威脅的意味,可是他不怕,於是呵呵地笑到:“看來你們還真是找錯了對方!我說過山寨沒有搶劫過什麼車隊,你們最好去別處找找!”說著就要揮手送客,壯漢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說:“說起來波希塞利達的時候,我和他還有些淵源,怎麼換了個人,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圖勒拜克冷笑,心想你隨便亂攀交情,老子可不認。
這個時候圖密度從門外沖了過來,大聲喊道:“老大,今天我們逮到了好東西!一條活的白色老虎!”守衛隊長攔住了他,小聲說:“頭兒,首領正在接見客人呢!”圖密度聲音放小了,走了進來,笑著說:“可真是稀罕了,咱們山寨還是第一次有客人那!”那壯漢突然站了起來,大喊:“是藥羅葛圖密度嗎?”圖密度詫異地看著他,突然跟著大叫:“哈哈,我當是哪個客人,原來是多斯皮坦納,怎麼,你要投奔山寨嗎?”圖勒拜克聽見兩人對話,心想:看來還真的跟波希塞利達有些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