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從浴缸裡出來時已經不見了剛才的痛苦,換上管家給他準備好的浴袍出來,看了看時間還早,自己回來的時候就快天亮了,又在浴缸裡泡了這半天,這會兒煜城去上學了不在家,他得回去補個覺,然後叮囑裴遠午飯的時候不用來叫他就一頭鑽進了臥室裡。
當他睡醒的時候已經快吃晚飯了,他才出房門就看到顧煜城拎著書包從他面前經過,連眼珠子都沒賞給他一個就進了房間並且關了門。
顧恆才睡醒眨了眨眼,回過神來才想起怎麼回事,然後就走過去敲了敲他的房門,相當自覺的當做人家預設直接推門走進去,看到顧煜城正站在衣櫃前換衣服,少年的身材經過這一個來月跟著裴遠練習已經增長了不少肌肉。
顧恆走過去從他身後一把抱住了顧煜城,下巴抵在顧煜城肩上並沒急著說什麼,顧煜城被他抱住並沒粗魯的掙脫開,而是看著鏡子裡賴在他身後的人說:“放開,我還沒原諒你呢。”
顧恆並沒就今天早上的事情做太多的解釋,而是問了一句:“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顧煜城問:“想起什麼?”
顧恆一手捏了捏他臉頰上肉說:“別裝,我養了你20年,還不瞭解你,這麼多年你從來沒幫我擦過背,你知道我下地府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還總是好奇讓我也帶你下去瞧瞧,這次這麼大反應還跟我裝。”
顧煜城嘆口氣聳肩說:“就是自從上次被綁架腦袋被惡鬼打了之後,總是重複做一個夢,一小男孩皮得很,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越說不讓幹嘛偏要幹,三天兩頭偷摸下地府,想起來就想把他抓過來打屁股。”
顧恆看著鏡子裡咬牙切齒的人說:“可你從來都沒打過我。”他的思緒又飄回了以前,那個仙風道骨的仙人,每次被自己氣的咬牙切齒的時候都說要打斷他的腿,可從來都沒打過他一下,自己受傷了他還會仔細的照顧自己,雖然嘴上嘮叨著威脅著,但是做出來的事情永遠都是溫柔的。
想到此他的鼻子又開始發酸了,他索性把頭埋在顧煜城脖頸裡,聞著他身上的味道,與曾經的他很像,只是少了曾經的仙風道骨。
顧煜城把他腦袋撥開,套上一件睡衣的上衣說:“我只想起一點點而已,你別這表情看著我行嘛。”
顧恆放開他坐到他床上說:“那你怎麼把我跟那個小孩對上號的?”
顧煜城說:“胎記,夢裡那孩子脖子後面有塊紅色胎記,你脖子後面有個一模一樣的胎記。”
顧恆半躺著一手支著腦袋看著他說:“那麼,我現在長大了,在地府能自保,所以咱能別生那麼大氣了嗎?”
顧煜城把髒衣服丟給他說:“你還好意思提起來,你以前哪次不是。。。”說到半截他停住了,他知道他被顧恆套路了。
顧恆躺在床上挑眉看著他說:“不是什麼?”
顧煜城清了清嗓子說:“那什麼,該吃晚飯了。”
見他不願意多說顧恆也不急著追問,畢竟誰剛想起前世的記憶都得好好消化消化,起碼現在他能確定顧煜城想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他等得起,不過他還說了一句:“不管你想起多少,現在的你不是以前的你,你想起來以前的事情別讓第三個人知道,一切有我。”
說完就先他一步下樓吃飯去了。
飯桌上顧煜城除了吃就是埋頭吃飯不像以前那麼多話,期間裴遠說:“老爺,下午楚家來人送了一張請帖來,說是明晚請您務必到場。”說著把請帖遞過去。
顧恆接過請帖開啟看看,說:“煜城裴遠,明晚你倆跟我一起去見見世面。”
顧煜城問說:“幹嘛去?”
顧恆拿起筷子夾菜吃,說:“楚家祖輩的祭祀儀式,人家那才叫大家之風,聽說好像還會把傳家寶請出來祭祀用。”最後這句是他成心說出來給管家聽的。
顧煜城笑著說:“這麼重視啊,看來確實可以去瞧瞧。”
裴遠也應了下來,晚飯後顧煜城去了顧恆的臥室找他,說:“楚家這麼大動作是要幹嘛?”
顧恆正好靠在床上看書,說:“不過是為了抓一隻闖他們家密室的小鬼罷了。”
顧煜城坐在他床邊說:“看來明晚是你們做的一個局嘍。”
顧恆點點頭看著他合上書說:“楚家可是憋了一口氣呢,明晚應該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