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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也確實做完了,應該還是有效果的……至少當時是不疼了的……”說到這裡,榮婆竟有些哽咽,話語聽起來含糊不清。
“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效果……”一瞬間,她又被打回了原形,蒼老一眼可見。
“沒過多久,我那個二兒子的肚子就鼓出來一個大包,只能用腰帶綁住,才能把那東西給勒回去,也說不上是因為什麼原因,就這樣兒了,而且一點兒重活兒都幹不了了,一使勁就疼,那孩子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廢了……”
“我們起初真是不知道啥原因,後來有人提醒說是不是做手術給做壞了,這我們才翻過味來,才過去找醫院,我們才知道,什麼闌尾炎呀,根本就沒有確診,然後發現不是闌尾炎,整個肚子差不多都給我們切開了,也沒找到原因。”
“再過去檢查,拍片子說是傷口沒縫好,後來又說是我們沒養好,那傷口是掙開的,竟在那裡胡說八道,我們回去可沒讓他直接就幹力氣活兒,也是修養了好一陣子的,那可是我兒子,我又不傻,我們都不傻,自然不可能拿他的身體不當做身體!”
“說的我們和傻子是的,我們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得和他們好好說道說道,哎……”說著,榮婆的魄力就瞬間消失殆盡了,滿面愁容,與不得已的無奈。
“可我們畢竟就是些個平頭老百姓,更難聽點兒說,我們連普通老百姓也比不了,說到底那個時候的衚衕區也是有很多窮人,沒文化的,我們就是,真是不懂啊,再一個也不知道遇到這樣的事情要走什麼程式,也不知道這個叫什麼醫療事故,更不知道怎麼去維權。”
“這些個還是我現在看電視聽過來的,原來真是傻子一樣兒,就這個事情,拖了多長時間啊,那可真是記不起來了,得有挺長時間的,才算是草草地,又幫著我們做了一次手術,然後把之前沒有縫合好的說是給縫好了。”
“但是一次手術,人就得虛弱多少啊,何況經歷了兩場,真是遭罪,好好兒的一個身體,一下子就垮了,原來我的二兒子真是好體格兒,他哥哥都不是他的個兒,但是現在呢,是一點兒力氣活兒都不行了,也再沒胖起來。”
“眼睛永遠是骷髏一樣兒,深陷進眼眶裡面……”榮婆這一次是真的有些講不下去了,她反複地揉搓著自己的手,眼睛直視著門口兒,好像她的二兒子,此刻就站在門口兒,正帶著怨念的眼神看著她,盯著她,而她只有愧疚……
不過,轉念,她又變得有些決絕,看著門口兒,眼神中充滿著憤怒,甚至是在埋怨,是在指責,是在恨鐵不成鋼!
“要不是他不懂事兒,怎麼能到現在這個地步,這孩子可沒有表面兒上看上去那麼仁義。總是能做一些我們都想不到的事情,我們也不敢去想……做之前根本不考慮後果兒的,傻,我是覺得我生了個傻子,哎!”這幾句話,倒是沒什麼邏輯性,完完全全是在宣洩自己內心的不滿。
“我們原來,就在我們家轉過去不算遠的地方有一顆大柳樹,現在還在那兒呢,你們回頭可以過去看看,去拜拜,那可是一顆真的有靈性的大樹,我總覺得,要不是這棵樹在,這個衚衕區,我們衚衕區在那一年發大水的時候兒不知道得死多少人。”
“可我們一點兒事兒也沒有,要知道那年的水有多邪乎,真是邪乎,那可不是什麼自然災害,是老天爺發怒了,下來收人了,真是死了不少人呢,但是衚衕區這邊還真就一點事情也沒有,你說說,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一個是仙佛保佑,再有就是那棵老柳樹……”
“這可是真真兒的事情,這片區域,八成沒有人不知道,可能遠一點兒的也都聽說過,人們還是很尊敬老柳樹的,不過,這棵樹越張越大,就像是撐起了一把大傘,和我們園子那邊兒上的大榆樹似的,真是長得好看。”
“但是他是在路邊兒上的,慢慢地開始有點兒礙著人們了,來回過車的時候兒經常被當道,車來回過特別費勁,還得有人先用杆子先把樹枝支起來,才能透過去,一來二去的就開始有人抱怨了,人們啊,總是不知足,哪有那麼兩全其美的事兒啊!”
“其實這都是傳開了的,但是沒有人願意去得罪老柳樹,也就這麼著了,誰知道那天誰攛掇的他,他上去就把那個枝子給砍了,這傻子吧,你說,誰都抱怨,但沒見一個人去做,大家都清楚老柳樹,不是一般的柳樹。”
“平時看著他窩窩囊囊的,這個時候兒倒是英雄了!”榮婆的臉漲得通紅,加上她小巧而又有些圓滾滾的身材,看起來特別像是《西遊記》裡面的土地公公。
小石會見了,忙起身,給榮婆滿上茶水,然後又乖巧地坐在了榮婆的身邊,看著小石會,榮婆忽然間來了這麼一句話,
“你啊,長得倒像是我那個寶貝孫子!”說完,看著大家,大笑起來,小白與小花兒也忙看了眼小石會,上下打量了一下兒,別說,從這個側面看,還真像是個男孩子呢!
“就這事情出來了,真是沒過多久,就出了他肚子疼的事情,不是說了嘛,整個肚子都給開啟了,也沒發現什麼毛病,那是什麼毛病啊,該著唄,你把人家給砍了,人家還是要讓你受受這被刀砍的痛苦……”說到這裡,榮婆倒是很冷靜,似乎是在闡述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也再沒有那種護著孩子的心情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