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辦呢?”大姨不斷地碎碎念,忽然間,轉過頭來,提議道,
“去,去叫你姥爺過來!”
大姐聽了,風一般地沖出門,只聽到屋門和大門關上的聲音。
大姨夫去外面工作了,不在家,姥姥姥爺現在就住在老院子前面的房子裡,那是新蓋的,卻不如老院子寬敞,大姐是去前院兒找姥爺去了,剩下,就只能等了。
顏兒雖然還在關注著被蛇吞掉一半,一動不動的小鴿子,卻也覺得十分恐怖,似乎能夠體會到那種窒息般的痛苦,那條小蛇其實也不大,不粗,也不長,一圈一圈地纏繞在小鴿子的身上,恰巧它也是黃顏色的,和小鴿子身上的毛差不多顏色,也怪不得,她們開始並沒有發現它了,只是它現在似乎也是進退兩難。
“它好像是吞了一半!”
“啊?”大姨回過神來,
“蛇好像吞不下去了,它看上去,不大。”
“是嗎?”大姨臉色發白,她十分恐懼蛇,腿腳也不好,只能坐在炕上,還好現在她雖然知道有蛇在屋裡,卻看不見蛇的樣子,多少是些安慰吧。
沒一會兒的時間,便聽見了大門被開啟,又自然關上的聲音,就是一開始顏兒看見的那個大鐵門,可有些年頭兒了,再就是屋門被開啟,卻沒有聽見關上的聲音,緊接著是她們所在房間的門開了,姥爺提著火鈎子就進來了,大姐緊隨其後。
火鈎子是用來掏爐火的,可以讓爐火接觸到空氣,然後燒的更旺,就是一根頭上彎曲了的鐵棍,不粗,卻是實心的,姥爺先問清楚了情況,隨即,也趴在了地上,他示意顏兒起身,似乎是不太安全,顏兒也沒有那麼大膽,她退後幾步,蹲下身,幾乎是蹲坐在地上,眼睛還盯著被蛇盤住的鴿子。
姥爺是個瘦弱的老人,卻總是保持著微笑,給人一種弱不禁風,卻很有涵養的感覺,所以說人不能只看外表,姥爺看過後,絲毫沒有恐懼,而是穩,準,狠,直接將小黃蛇勾住,先是將它的身體纏在火鈎子上面,然後用力的敲了兩下,讓小蛇鬆口。
可是小蛇似乎是被卡住了,並不是它不想鬆口,只是似乎是沒辦法鬆口,姥爺也發現了,他沒有繼續用力,而是向上挑,也是廢了好大的力氣,小蛇總算是將卡在嘴裡的小鴿子吐了出來,整個地盤在了鈎子上面,被姥爺帶了出來,顏兒自覺站身,大姐也後退了幾步。
小蛇被拿出來後,大家才看得清它的樣子,是一條很小,很瘦,黃色帶黑色條紋的蛇,看起來不像是什麼會做出壞事情地,可它還是害了小鴿子,是的,小鴿子最終還是沒能活下來,死掉了,鴿子夫婦傷心了好一陣子,顏兒也是,想起來不僅傷心,還有些後怕,可令她印象深刻的不是這些,是姥爺的笑容,那種笑容要如何形容呢?
“幸災樂禍?不是,姥爺的笑容該是沒有惡意的,只是看起來總覺得怪怪地,不自然!”
顏兒的頭歪向了一側,她雖然閉著眼睛,可面部表情十分豐富,若是睜開眼,該是不解的眼神吧?
小黃蛇最終去了哪裡,顏兒記不清了,小鴿子最後的死狀她也記不清了,這一段的記憶,就像是光碟,按動了快進鍵,畫面模糊,分辨不出來,裡麵人物的具體模樣。經過了這一段回憶,顏兒的眉頭明顯鎖住了,可身體似乎放鬆了許多。
畫面轉切回裡屋:
就在姥爺努力想要讓小蛇吐出小鴿子的頭和半個身子的時候,貓咪這邊忽然間直挺挺,僵在那裡,像是一隻布偶貓,身體一動不動,小花兒有些害怕,可風流的眼睛還沒好,正在休息,她也沒好告知風流,只是在一旁關注著貓咪。
姥爺將小蛇纏在了鈎子上,小蛇想要吐,卻吐不出來,只見貓咪的身體,一動一動地向上湧動,而它的雙目無神,身體的其他部位也不動彈,除了湧動之外,什麼動作也沒有,就這樣,貓咪的身體抽動了好一陣子,忽然間,鬆垮下來,它的眼睛轉動了不到一圈,就徑直倒在了地上,而此時,姥爺正帶著小黃蛇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