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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序:我是蓮葉,你是露珠,我捨不得放你走,可我生來貌醜,一道裂紋貫穿著我的身體,彎彎曲曲,像是枝蔓,四散生長開來,不想卻正好將你困住,見你一日不散去,不知是否也是因著對我的不捨?你何時離開的我並不清楚,不過,我來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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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穿過一片樹木,忽然間,豁然開朗,真可謂“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另一座仙山,腳下踩著的也不再是土地,而是一層又一層,沉積的雲。他又行了一段路,總算是到了山腳下,抬頭望著高山,忽覺得有幾分熟悉的感覺,可他確實記不起,自己曾經到過這樣一座仙山。
“九華山……九華山……”他嘴裡咕噥著,“倒像是在哪裡聽過才對,是地藏王菩薩?”他想著已然來到了山腳下。
他站在山腳下,猶豫了一陣子,還是決定上去看看,而就在此時,他忽然間覺得自己輕飄飄,腳慢慢離開了雲層,飄啊飄,經過山腳,山中央,直接來到了快到山頂的地方,這個時候,他又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重,慢慢地接近樹梢,穿過樹身,落在了地面,這裡樹木蔥鬱,人煙罕至,倒像是世外桃源一般。
風流在心裡想,
“這夢倒是舒服,竟可以遊歷仙山,但願不要很快醒過來,待自己轉一轉也好,否則總是覺得可惜,意猶未盡。”
夢裡自在,夢外的風流也舒服地沉浸在蓮香之中,嘴角微微向上翹起,安逸地靠著欄杆,睡得正熟。
這裡的樹木倒沒有那麼密集,每一棵倒像是商量好的,站的距離都差不多,剛剛好,人走在裡面,或是動物穿梭其中,完全不會受到枝葉困擾,還可以享受著樹蔭的庇護。就在風流暗自覺得這一切倒像是仙人的傑作,似乎已經超出了自然的範疇,卻發現,就在前面不遠處,正閃閃發光,光線一閃一閃地,倒像是有什麼寶藏藏在那裡。
“既然都來了,就過去看看,以往倒是沒有做過這樣的夢!”風流邊感慨,邊朝著閃閃發光的地方行進。
“怎麼看著這麼近,走起來卻這麼遠!”他走了一陣子卻還發現,那閃閃發光的地方就在前方不遠處,卻一直沒能到達,說也奇怪,看上去確在不遠處,怎麼就一直走不到呢?風流當然不死心,他可是有耐心的主,走不到,便一直向著那個方向走,總會到的。
他下定了決心,朝著閃閃發亮的地方,繼續前進,也不知走了多遠,總之他已經覺得身體有些虛脫,可當他站定,努力抬起頭,卻發現,閃閃發亮處,還是在前方,就在不遠處,他的雙腿已經有些酸軟,這下子倒要好好想一想,到底要不要過去了,再走上這麼一段距離,估計會因著運動量超負荷,加之炎熱,很有可能會暈厥。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一陣風吹過,真是涼爽,令他疲憊的身軀暫時得到了舒緩,
“等一等,這是什麼味道?”他彎下的腰,忽然間挺直,仔細地嗅著風的味道,
“怎麼這樣熟悉,我一定在哪裡聞到過!”他仰起頭,讓風徹底覆蓋住自己的臉,而自己便可以大口大口的吸著,好好體味這裡面的味道。
“哦!”他猛地睜開眼,仰起得頭,端正,
“是蓮香!”這倒讓風流覺得,這一次的夢幻之旅有些深意,不僅僅是偶然間夢到了,這麼簡單。
而就在他思索著風帶來的濃厚的蓮香,卻無意間瞥見,風將擋在自己前方不遠處的枝葉吹散開來,剛好露出了那閃閃發光的東西,是一池水,陽光灑在上面,又被發射開來,加之風的作用,湖面的水,波光陣陣,一閃一閃。
“總算是到了!”風流鬆了口氣,也顧不上風中的蓮香,便朝著這一彎淺淺池水走過去,為什麼這麼肯定它是一彎淺淺的池水呢?風流也不能確定,只是覺得,它該不會很深,因為池中生長著蓮花,梗露在外面,好長一截,那裡面該不剩多少了吧?
可這陣陣蓮香便更加解釋不通了,因為這池中就長了一株蓮花,且這株蓮花就只有一片葉子,看著似乎有些單調,也有些孤獨感,悽美的感覺,可是待風流真的來到了池邊,卻發現這池水真的如自己預料的那般,很淺,很淺,這麼淺的池水,竟能養活一株開得這樣好的蓮花,也實屬不易了。
而他越湊近,越肯定,這風中的蓮香,就是從這裡來的,這淺淺池中的唯一一株蓮花,卻香氣濃厚,沁人心脾。加上剛剛真的走了太多的路,他不自覺地坐在了池邊,邊上的土地倒也幹爽,並未因著這裡是深山之處,而陰冷潮濕。
他可算是好好地,近距離地感受了一陣子蓮香,整個身體都覺得有了力氣,而上一次事件造成的虧損,似乎也都補回來了,這令他聯想起,難道,這裡與鎖魂袋中的空間有什麼聯系不成?因為這段日子來,就只有那蓮葉對自己身體的恢複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而只有鎖魂袋中的蓮葉,讓他感受到了同樣的光芒,也就是身體和精力,包括法力的恢複。而這裡的,剛好和鎖魂袋中的契合,看來,這一次的夢,絕非偶然,或許,這才是自己來到鎖魂袋中,真正的目的!
風流想著,開始注意到池中的蓮花,它很美,真的,卻又很熟悉,這才令他回想到,到目前為止,他在鬼蟲之屋裡面見到的所有傢俱裝飾,上面的雕刻,繡制,無一不是這一朵,絕對錯不了,而他們覺得奇怪的五顏六色的植物……似乎就是將這一株蓮拆開來,每一株植物都是這株蓮的一部分,這令風流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再往下看,蓮的梗很細,很難想象它能拖得起這麼大一朵花,這一朵花,真的要比平常見過的蓮花要大上幾倍,實屬難見,且絲毫沒有由勝轉衰的意思,可算是開得正盛,正盛……
“要是這麼看來,這一株蓮花似乎有些畸形,這麼大的花朵,配上這麼細的梗,還有這一片葉子,算什麼?”風流自言自語打趣道,便也開始注意到這片葉子,這片葉子確實也不小,但也就是正常蓮葉的大小,沒有花朵那般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