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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中視角):
小花兒認真地聽著申中的敘述,她開始發現,所有人的好,都不是單方面的,情子有性格的缺陷,卻也為申中付出了許多。
“沒有誰的好是無緣無故的……”她在一旁小聲兒嘀咕道,
“說什麼呢?”風流湊過來,笑嘻嘻詢問道,
“沒什麼。噓,小點兒聲,好好聽申中講。”這倒是說得風流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是小花兒先感慨的,怎麼就變成自己要小聲一點了,
“莫名其妙。”風流抱怨著,抬眼卻瞥見小花兒正狠狠地瞪著自己,就馬上閉起嘴巴,乖乖地聽申中講述他與情子的故事。
“經歷過一些,我們都成長了,不再是隨意將‘分手’掛在嘴邊,更不會再任性,而是為對方考慮更多,我們更愛彼此,也更依賴彼此了。”說完,申中長舒一口氣,
“情子與我的點滴當然不止這些,我也只是草草將經過敘述來,她真的很善良,這也是我一直深愛她的原因,若是起初是因為外在,和第一印象,我對她一見鐘情,那麼後來我的深愛,就是她內在美的體現了,她真的很善良,所以我沒有找錯,我找了個好老婆。”
“又胡說些什麼。”這是目前為止情子第一次插話,倒有些打情罵俏的意味,旁邊的三個人算是吃了好大一捧狗糧,卻也吃得開心。
“大學四年,真的很快,第一天入學,還想著這四年要怎麼熬下去,畢竟,專業由不得自己選,只怪自己的分數太低,被調劑到最弱的英語,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不停地上網,玩遊戲,卻也還覺得時間怎麼這麼多,空閑得很,空虛啊,沒想到,一轉眼,要畢業了,開始寫論文,答辯,開始參加一輪又一輪的招聘會。”申中的眼神突然間開始閃爍光芒,
“大學不屬於我,或者說,我不屬於這裡,我更適合工作。”他自信地笑了,
“情子和我起初都沒怎麼上心招聘會的事情,但後來,不斷傳來同學們應聘上的訊息,情子不淡定了,‘我們不能再這樣玩兒下去了。’於是我們開始準備簡歷,開始面試,我不想留在南方,我希望能和她一起,去北方最好。”情子在一旁點頭回應,
“說來,我們也是幸運的,她本來已經面試上一份南方的工作,就在談薪資的時候,沒談攏,結果還是錯過了,最終,我們在一個下著雨的上午,來到了鄰校,在他們的圖書館,招聘會上,應聘到了一份凡城的工作,那可是大都市,我們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馬上就要成為我們事業的起步點,我們怎麼會不高興。”
“壓力?真的沒有,可能是沒有什麼期望吧?所以就沒什麼壓力?我們只是為著能夠找到北方的工作,而開心,凡城離著情子的家很近,她很滿意這份工作。”
“說實在的,我們也沒什麼好高興的,工資很低,可我們確實很興奮,這樣我們就不必面臨畢業分手的詛咒,我們可以去到同一個城市,同一間公司,這為我們後來在一起打下了基礎,我們都不相信異地戀,也絕不會異地戀。”
“嗯,我絕對不會允許,我們變成異地戀。”情子插了句,語氣肯定,眼神堅定。
“當然。”申中回應道,隨即摸了摸情子的頭,
“傻瓜。”而後,他繼續講述,
“我是那種只要做了什麼就會喜歡什麼的人,我最初的工作很微不足道,類似客服,而我卻做得很有成就感,到現在,我做的每一份工作,我都很喜歡,也不是因為我本身就喜歡,而是做著做著就喜歡了,也就有了自己的目標。”
“我們剛來到凡城,日子過得很苦,每個月兩個人加起來四千塊,住在集體宿舍裡,條件相當惡劣,蟑螂到處爬,甚至會掉在坐在床上的人的腦袋上,很猖獗的,蟑螂這種東西,真是這個世界上的bug!可是沒辦法,凡城的房價太貴,我們這點兒工資,自己絕對租不起房子,租得起房子,便也吃不起飯,所以只能擠在員工宿舍裡,應該說,還好我們有員工宿舍。”
“不過後來員工宿舍也不讓住了,公司要上市,節省開支,宿舍就被取締了,我們不得不另尋出路,只能一一換了工作,沒辦法,工資太低,我們實在負擔不起房租,只能另尋出路。”
“換了新工作我做得還好,只是她,賺的雖說是比以前多了些,可是做得並不開心,她開始抱怨,抱怨工作中的不如意,抱怨工作中遇到的各種奇葩事,奇葩的領導,奇葩的同事,她開始向我提出她的理想生活狀態,對,她沒有變,大學時候,她就說過,她想要的是自由自在,不被約束的生活,不是現在這種,要面對許多人,每天坐在那裡,無論有沒有工作,都要坐滿八個小時,無論有多討厭這個人,還是得笑臉相迎,她不善言辭,更不喜歡同人交往,這些我都清楚。”
申中停下來,緩了口氣,繼續說道,
“而我,那微薄的工資,卻給不了她想要的,我有些覺得自己像是個騙子,但沒辦法,我只能硬著頭皮開導她,她也理解我,雖然會提到這件事情,卻也沒有強求什麼。我們都清楚,以我們現在的條件,那種生活太奢侈,我只能委屈她過著她不喜歡的生活,是的,她確實過得不開心,我都清楚……”
“不過,現在,我給了她,她想要的生活,也更懂得如何疼愛她,她也對我越來越體貼……”申中笑了,害羞地低下頭,吃著情子夾給她的飯菜。
“從一開始,我就有注意到你。”情子忽然間說道,申中驚訝,手中的碗筷停在空中,其他三個人的表現幾乎與申中是一模一樣,因為情子,實在不是這樣的女孩子,她害羞,內向,甚至不敢多看陌生人一眼,更是對男人有著天生的恐懼。
“不用懷疑,我一開始就有注意到你,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坐在班級的最後一排,我並沒有關注其他兩個男生長什麼模樣,可我記住了你的樣子,很熟悉的感覺,我一定在哪裡見過你,一定,那聲音告訴我,我找到了。”情子說著,看向了風流與心白,他們幾乎是同時點頭回應情子。
“這兩天我終於弄明白了,我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感覺,還有那個讓我一定要去南方上學的聲音,我全都弄懂了,真的謝謝你們。”情子忽然間起身,向著風流與心白鞠躬行禮,
“不必如此,我們也沒做什麼。”心白忙將情子扶起,待情子坐下來,
“你要謝,就謝笨笨吧。”風流說道,然後看著情子笑了,情子也微笑回應風流。
“是啊,若是沒有笨笨,就沒有申中,我是說,我就不會遇到申中,我就不可能擺脫以前的那種生活。”說道這裡,情子眉頭緊皺,“那種生活中有美好,卻也十分可怕,我……我希望自己能夠成為童話故事裡的白雪公主,或是灰姑娘,逃離那噩夢般的生活,目前看來,我做到了。”
“總之,我還是要感謝笨笨。”
這是情子對笨笨的釋懷,也是情子對申中的重新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