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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繼續欺騙自己嗎?”心白說道,“你還存留於世間已是萬幸,卻不懂得珍惜,還要一味固執下去嗎?”
美兒像是一下子清醒過來,深深嘆了口氣,然後抬起頭,雖然面容依舊清秀,卻有種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你不也是一樣,怎麼還好意思教訓起我來?”美兒放聲大笑,揮了揮衣袖,周圍又發生了變化,美兒不再是美兒,而是一個沒有面孔的,身著白衣的女人,而長著美兒面孔的女孩兒正在崖邊哭泣。
這個無面女的語氣忽然間柔和起來,“我沒有等到,她也沒有等到,而他就是罪魁禍首。”無面女轉身,指向小劉兒。
“我?”小劉本就為眼前的各種變化而迷糊不清,這忽然間到來的指控,更是讓他摸不著頭腦,而這個無面女,雖然沒有恐怖的面孔,卻也是讓人汗毛豎立,十分不自在。小劉兒吞了口口水,不知道接下來是不是要說話,他看向風流,似乎是在求助,不過風流沒有理會,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我說了,要由她來說。”
那崖邊的女孩兒還在哭泣,這時一輛車開了過來,停在了女孩兒的不遠處,從車上走下一個人,
“小劉兒?這不是你嗎?”
“是,可,不對,不可能是我啊?”小劉驚訝於眼前的一切,
小劉兒從車上走下來,回頭看了看站在崖邊哭泣的女孩兒,走上前,點了根煙,女孩兒轉頭看向正在抽煙的小劉兒,
“真是你啊!美兒?”小劉兒驚嘆道,“我還怕是自己認錯人了,怎麼,你也是來參加部門聚會的?”
“沒有,我在等人。”
“真是奇怪,怎麼感覺你一直在等人?”小劉兒笑道,其實他只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可這玩笑開得一點也不好,一點也不幽默,
“是啊,我一直在等,可他不會來了。”
“我知道窺探別人的隱私不好,可是,若是有什麼能幫得上你的,你可以開口,我盡力。”
“不用了,你幫不上我什麼,而且這本就是我的錯……”美兒本來已經好了,這下又哭了起來。“我有一個男朋友,我們很好,我們是奔著結婚去的。”美兒用力地強調道,看樣子她是要說明自己為何一直在等待,到底在等誰了,“他也是咱們公司的,不過,後來,他離職了。”美兒哭得更厲害了。
“那……你們後來……”剛說出口,小劉兒就覺得,自己真是多管閑事,其他的同事還在對面的餐廳裡等著,自己卻在這裡同一個不太熟悉的女同事唧唧歪歪,不過,總不能丟她一個人在這裡,還是拉著她一起進去的好,小劉兒想著,剛想轉移話題。
“我們真的很好,不過,他的家人不喜歡我,我的家人也不喜歡他。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看不上我,而且他真的很喜歡我,說會帶著我走,帶著我私奔,我知道這不是長遠的計劃,便沒有同意,最後我們商量著,假裝分手,沒想到,假戲做成了真,他對我越來越冷淡,說是因為家裡看得緊,我發資訊他也越來越少回複。直到他離職前,我從公司得知,他請了長假,說是要休息一段時間,做了停薪留職。”
美兒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小劉也不好意思就這樣離開,便繼續聽著美兒講述,
“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直到他離職了,我還傻乎乎的每天早上在公司門口等著他,想著能見他一面,我們兩個的部門雖離得很近,可我不想耽誤他的工作,不想讓他越來越厭煩我,而且,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其實我們明明離得那麼近,我怎麼就沒有去主動找他,把話問清楚,為什麼拖到他離開了我。”
美兒越說越激動,
“我不斷地打電話給他,也不停地發資訊給他,每晚下班都來這裡等他,我們之前常來這邊約會,這裡很安靜,心怡坊的咖啡很好喝,我們都很喜歡。雖然也有一些人選擇在這裡聚餐,但晚上,崖邊,真的很適合約會,暢想屬於我們的未來,可他沒有回複我,電話應該是拉黑了,打不進去,直到有一天,他發來,‘分手吧,我也很難過,可是我實在分手,這不可能,我回複他,‘我會一直等著你,在我們的小基地崖邊,心怡坊,我也會在公司等著你。’可他後來悄無聲息地回來辦理了離職,不過當天我還是見到他了,他在同別的同事說笑,我沒有勇氣上前,我不知道他對我說的分手他也同樣難過,是真還是假,我開始懷疑他了。”
“這當然不能相信,就算當初是家裡的原因,不過顯然現在是他自己的原因,這麼大的人了,還是個男人,家裡怎麼能阻止得了他來見你,或者說,他可以做到說服爸媽接受你啊,而不是什麼都不做,只是在逃避,而且他家為什麼嫌棄你?”
“我身體不好,而且他父母不同意他過早戀愛結婚,說讓他在等一等。”
“這便更不是什麼大問題了,我覺得就是他的問題,而且他不是還可以自己去公司離職,這算是什麼軟禁,傻丫頭,你還在等什麼?他不會過來了,若是他真的想,便早就站出來,想辦法解決問題了,不會有現在的這種局面。”
顯然,小劉兒說的這些令姑娘驚訝,卻也是事實,姑娘明白有太多是說不通的,也清楚小劉講得這些或許就是事實,是她的男朋友自己選擇了放棄,是他放棄了。可她還是驚訝於這個曾經這麼愛自己的男人的懦弱與無能……至少她認為,他是那麼深刻地愛過自己的……
“是啊,你說得對,我還在等什麼呢?他永遠不會再來見我了。”美兒不哭了,她擦幹眼淚,笑著對小劉兒說了句,“謝謝……”然後便離開了,小劉看著她向崖下走去,才放心去到了聚會的飯店,之後便將此事忘到了腦後,小劉兒工作很忙,經常加班,家中的事已顧不過來,更別提會將這麼一個不太熟悉的人的事情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