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或者說沒什麼要帶的,就只有兩個人而已。他們輕便地出了門,慢慢悠悠地等著公交,慢慢悠悠地乘著車,到了離花店不遠的公交站。
下車後,風流就站在公交站牌邊上,遠遠地望著花店,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走!”一時間滿臉的“我要奮鬥”,也不知他哪來的熱情,或許是硬逼著自己顯出幾分工作的熱忱吧?小花兒想著,偷偷地笑了出來,然後又一秒嚴肅起來,
“走!”她學著風流的樣子,大聲說道,在公交站等車的人,都好奇地望向他們,風流瞬間覺得好尷尬,小花兒卻認為沒什麼,這回換她拉著風流,奔向他們的小花店了。
他們到了花店,確已是下午了。兩個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實在沒什麼事情做,該修剪的花草不多,小花兒在進門後,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做完了。
“要不,來杯香草拿鐵?”小花兒詢問道,
“好啊。”風流靠著窗邊坐下了,就像是來到店中享用午後時光的顧客,用手託著腮,目光迷離,看向窗外。
“叮鈴鈴……”有客人上門了?看來這店今天算是開對了。風流一瞬間從悠閑的狀態中抽身,提起精神,滿心歡喜地想要瞧瞧,這第一位上門的顧客到底長什麼模樣,是男是女,老還是少?他起身,抬頭,剛巧與那客人四目相對,卻停住了,無論是身體,還是眼神,像是一瞬間靜止了一般。
“打擾了。”這熟悉的聲音……
櫃臺後的小花兒,此時,早已經不知所措了,不過她很快調整好狀態,
“您請進,請問有什麼需要的?”這顯然是句客氣話,小花兒知道他來這裡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買花兒,更不是為了喝茶或者咖啡,不過,他還是會點一杯的,而且一定會點一杯。
那人徑直地走向櫃臺,看了看單子,
“一杯香草拿鐵,謝謝!”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
“香草拿鐵?”小花兒重複了一遍,可能是發現自己太傻,便閉上了嘴,低下頭,專心地為客人調變咖啡。
如小花兒預料中一樣,他雖不是為了喝東西,卻也禮貌性地點了一杯喝的,只是,為什麼也是香草拿鐵。小花兒邊做咖啡,邊在心裡想,
“方便坐下嗎?”那人詢問道,小花兒抬起頭,發現他已經走到了風流的身邊,指著風流對面的椅子說道。
“何必問我。”風流的回答真是一點也不客氣,小花兒都為那人覺得尷尬,可他卻一副無所謂地樣子坐了下來。
兩個人坐在同一桌,卻一直保持著沉默,什麼話也不說。不過,那人好像一直在盯著風流看。要怎麼形容他的眼神呢?愛慕?當然不會是,卻到達了近乎令人誤會的程度。小花兒端著做好的咖啡走了過來,
“香草拿鐵,您慢用。”她轉身剛想離開,卻又停住了腳步,回過頭,說道,“您是不是在小劉爺爺家別墅見過的那位法師呀?”這算是明知故問吧?
那人微笑著向小花兒點了點頭,他似乎早已看透,小花兒是想著幫助他與風流化解尷尬,打破這令人厭惡卻不得已的沉默。
此時,風流抬起頭,撇了小花兒一眼,那眼神明顯是在警告小花兒,“少多管閑事。”小花兒忙閉上嘴,轉身,向著櫃臺走去。不過,她心裡明白,師父不僅僅是在警告自己,更是在感謝自己。他就像奶奶一樣,是個極差的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