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的好訊息啊!不,確切的來說,是枝女妹妹的好訊息。”那人一副猥瑣的樣子,看著坐在一旁的枝女,笑著說道,那笑容還真是讓人覺得惡心。
“枝女?那就更不可能了?我都不知道我的枝女有什麼好事情,一定是謠言。”劉奔肯定地回複四兒。
“大哥,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可四兒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倒是讓劉奔摸不到頭腦,不敢再輕易否定他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劉奔有些不耐煩了。
“好嘞,我這就說給大哥還有枝女妹妹聽,你們聽了一定得感謝我。我這訊息可是頭一份兒呢。”四兒依舊一副猥瑣的樣子,笑著,“我這可是確切的訊息。”他忽然間停了下來,笑著看著劉奔,還想要賣關子,這不,劉奔將他的酒杯拿了過來,為他斟滿了酒,遞了過去。
四兒接過酒杯,
“嘶,哈……”抿了一口,極為享受的樣子,然後笑著對枝女與劉奔說道,“劉郎高中了,聽說,當今的聖上賞了他好些個金銀財寶。還有就是,他已經開始返程了。”那人說完,便更得意了。
“是嗎?”劉奔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這算是什麼好事?”他偷偷地瞄了瞄枝女,枝女臉上的笑容竟不見了。“行了行了,喝完趕快走吧。”劉奔起身,準備將四兒打發走,可這種人豈是這麼容易就能打發的走的,他硬是在這裡吃完了所有的菜,喝光了所有的酒,才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劉奔送走了四兒,回到屋內,見枝女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
“枝女?”劉奔說道,“他高中了,該是好事情吧?這下子,他就能回來陪你了,你該高興才是。”劉奔試探性說道,枝女轉過頭,對著劉奔,硬是擠出了一絲微笑,劉奔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覺得枝女似乎變了,而這種陌生感一下子佔據了劉奔的心。枝女真的不是那個枝女了,卻也說不上哪裡不對了。
其實也不難理解,就算是劉郎要準備考試,但也一定有時間能夠給枝女來封書信,告知自己是否安好,可這劉郎一走,便像是人間蒸發一般,枝女怎會不寒心,而且,在她的心裡,劉郎也已不是之前的那個劉郎哥哥了。
一日,只聽到外面敲鑼打鼓的聲音,好不熱鬧。劉奔出了門,想去湊湊熱鬧,不成想……竟是迎接劉郎高中的隊伍。想來這麼個小村莊,能夠出來個中榜的人,是何等的不易啊,也是村莊中無比榮耀的事情,劉郎這下子是真的給劉家村長了臉,也算是揚眉吐氣了。
迎接劉郎的隊伍從村口一直延續到他的家門,街上都是人,劉家村可是許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要說前一次,還是……真的是記不起來了。也或許劉家村就沒有這麼熱鬧過吧。當然,不僅僅是劉家村的人,還有許多鄰村的人,也都趕過來湊熱鬧了。
劉郎坐在馬上,仰著頭,一副高傲的樣子。這匹馬的頭上被繫上了大紅花,很是喜慶,似乎這匹馬也在仰著頭,高傲的模樣並不輸與劉郎。不過他確有資本可以高傲。馬上的劉郎不停地向著道路兩側的村民們揮手,劉郎的身後,還有陛下欽點,護送劉郎回村的官差們。
陛下聽了劉郎想要回村創辦學堂,振興村莊,傳播知識的意願,很是高興,在朝堂上大大的褒獎了劉郎一番,同時賜予劉郎好些個金銀珠寶,希望在他興建學堂的時候,能有些個用處。真的就像是四兒說的一樣。
劉奔混在人群中,本想著找個機會同劉郎打聲招呼,順帶著告訴他,枝女一直在等著他,但似乎是有些痴心妄想了。劉郎一路上向著道路兩旁的人揮手,卻也沒有發現劉奔,或許發現了吧,不過劉郎並沒有同劉奔點頭示意,而是一路上風風光光地回到了家中,又同官差們好一陣寒暄,隨即關上了大門,說是舟車勞頓,需要好好休息一番,近兩天不接受來客。
劉奔站在劉郎的家門外,幾次試圖敲門,卻都放棄了,
“哎……”他長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回到家中,見枝女已經準備好飯菜,等著自己一起享用。劉奔真是不知要不要告訴枝女,劉郎回來的事情,他也不清楚,枝女是不是也已經知道了,畢竟今天這陣仗實在太大,想不知道也難。可枝女確是像什麼也不清楚的樣子,依舊微笑著,沒有一絲激動或是緊張的跡象。到最後,枝女準備去休息了,劉奔還是沒能開口,只是長嘆了口氣……
枝女一個人躺在床上,緊緊地抱住被子,“再見,劉郎……”這是這麼久以來,枝女說過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的一句話……
卻道,“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殊不知,“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