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沒有給別人留有絲毫餘地。
封琪琪跪坐在地上,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師兄,不由自主的,狼狽大哭!
‘哐當’一聲,陳夢手裡的刀子落在地上發出聲響。
隨後,陳夢就像是失去了所有重心,也猛地跪坐在地上。
她痛哭著、笑著、嚎啕大哭著、瘋狂的笑著。笑了哭,哭了笑!
過往的一幕幕猶如走馬觀花般瘋狂的在腦海中放映著。
當她看到封琪琪和杜子皓在一起巧笑倩兮的模樣,陳夢腦海裡閃現的只有一句話。
‘第一和第一的追逐,你永遠不會明白的。’
封琪琪當初笑著,她那樣不屑而鄙夷的笑意,無論到何時陳夢都不會忘記。她不如封琪琪!
她怎麼會不如她?
可偏偏她就是不如她!
所愛的人不愛自己,所有的榮譽都不屬於自己,她所珍視的一切統統被毀滅掉。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杜子皓和封琪琪這兩個人!
也許,他們消失,就是這個世界對她最大的善意!陳夢這樣惡毒的想著。
以至於冰冷的刀子刺進杜子皓血肉裡的時候,陳夢眼裡、心裡都是快意。
路邊的薔薇也不知是怎的都凌亂起來,那凋零的花瓣一片片脫離了原本的位置,本是茂盛生長的生命,一陣夏風颳過,激起所有慌張與恐懼……
這世間,似乎什麼都是脆弱的,哪怕其燦爛時分是極致的璀璨。
……
刑事案件和民事案件的性質本身就是天差地別的,能選擇後者民事糾紛的誰也不會去選擇刑事案件來受刑。
公司的事情已經致使陳安焦頭爛額,被逼到絕境。得知陳夢這一訊息後,陳安的第一反應是憤怒陳夢在這個時候還添亂?!
可是當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時候,他願意放下所有姿態。
因為女兒終歸是女兒,是他唯一的骨血。
醫院的一個樓道角落裡,陳安終於把封琪琪堵個正著,他懇切地望著封琪琪,拜託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不論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其實封琪琪不願去見陳安,她害怕親情會擊破她所有的防禦牆。因為同樣的愛女之心,陳夢的過錯為何要陳安來承擔?
想起媒體上鏡頭前的陳安,縱然五十開外的年齡,但也滿頭黑髮精神抖擻。
然而此時,皺紋爬上滿臉,鬢邊有幾絲可見的白髮,袖口的扣子還掉了一顆。
一個成功的企業家怎麼會是這樣狼狽模樣。
也是這時,封琪琪才徹底明白陳夢怎麼會喪心病狂到那種程度。原來是已經沒有她值得在意的事情了。
她所擁有的都失去了,名譽,地位,甚至她傲視所有人的身份家世。
她成了階下囚。
不知道陸默是出於何種目的去做出這樣的舉動,但封琪琪覺得,陳夢遭到了報應。
陳夢只記得應凱誠的態度,他說做夢都想幹掉陸默,幹掉水老闆。卻沒有細細深思應凱誠的後半句話。
他說‘雖然我們是合作伙伴,但各自提防著,也是敵人,只是為了共同的利益而聯手。’
陳夢不是生意人,所以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
為利益而聚齊一起的人,可以是敵人,下一刻也可以是朋友。
而在陳夢的眼裡只有勝負。
在應凱誠的眼裡,卻是利益。任何事情都可以換算成純粹的利益來衡量。